“站在台上的书生,是他儿子,叫王守仁。”
“小朱秀才,你怎么知道?”
读书人回头一看,发现是消失了许久的小朱秀才。
朱厚照打开扇子,颇有几分才子的气度,笑得合不拢嘴:“他是我的学生,叫呆子。”
严成锦白了他一眼,朱厚照这厮又在臭屁了。
刘瑾拖着一个大麻袋,堆着笑意,吆喝道:“爆米花嘞,快来买爆米花,再不买就开始了……严大人……”
朱厚照让刘瑾带了一马车爆米花,来良乡卖。
刘瑾做过境外的买卖,对买卖十分娴熟。
严成锦看见他腰间的钱袋子,鼓鼓的。
“赚了多少银子?”
刘瑾小心翼翼地捂着钱袋,赔笑道:“才八十两,都是殿下的。”
严成锦没理他,找了高点的位置,站上去后,看见了李东阳也在人群中。
王守仁的心学刚刚初露头角。
京城是读书人聚集的地方,提出心学,必定会遭到诸多质疑及反对。
嘉靖曾推崇过王守仁的心学,后因心学与朱程理学的冲突,变得厌恶王守仁。
可见,圣人的路不好走。
王华是朱程的忠实拥护者,走到这一步,或许是想击溃王守仁,让他回头罢了。
“父亲,开始吧。”
台下一片哗然。
此人,竟真是大儒王华的儿子。
王华面色淡然,问道:“论语上说,君子博学于文,约之以礼,何解?”
王守仁想了想,道:“礼就是天理,也是道,而道所显现的事物则叫做文。
约礼,只是要让此心遵循道的规律。
不论是事亲、事君,也不论是身处富贵,或是贫贱,或是身处患难。
都可以使自己的心,符合当时的自然规律,乃至于……”
台下的读书人听得入神。
当然,能真正听懂的没有几个。
李东阳频繁点头,他能听懂,刚送李兆番出海,他就处于这个情境上啊。
严成锦听了一会儿,便知道王华输了,他是辩不过王守仁的。
王守仁钻了大半辈子牛角尖,当他把牛角尖脱下下来,给你钻的时候,你会怀疑人生的。
果然,王守仁和王华从论语,论到了醉翁亭记,从中庸,论到了大学。
王守仁讲得头头是道,王华被噎住了好几次,答不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