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弊案让许多原本榜上有名的考生,直接落榜。
不知害了多少人的前途,听闻他回京城,怕是恨不得给他做成老痰酸菜。
“世伯不必担心,小侄自然有其他方案,可保世伯安然,只是,要委屈世伯了。”
次日,良乡。
程敏政来到流民的草棚,跟着衙役来到一间草棚前,叮嘱几句后走了。
他推开门,一股难闻的恶臭传来。
屋中一张破草席,几块土石的灶台上,悬着一口破锅,箪瓢在里头,也没有米。
墙上挂着一个簸箕。
看到此景,程敏政心中五味杂陈,家中的仆人有近百余人,家财万贯,官至礼部右侍郎,何曾住过这种地方?
此刻,程敏政从头到脚,原本一身干净的儒裳,早已换成了粗布衣。
为了让他更像流民,严成锦没让他带书童。
噗~
一口气吹干净草席,将破烂的包裹放下,他始终无法坐下。
“逃难来良乡的?”梁中从草棚里走出来看,有个流民穿着的先生,长得像私塾里的先生,好奇问。
程敏政点点头。
周围的流民好奇,也走出过来问几句。
“独身一人?从哪里来的?”
“从徽州逃难来的,就程某一个人,听说良乡地方好,就来看看。”
“你叫什么?”
程敏政想了想,道:“程青山。”
不能让人知道他的名讳,尤其是京城的书生,说不定得来找他麻烦。
流民们有点羡慕,这名字听起来好听,像读书人的名字,一直和程敏政聊到傍晚,才各自散去。
一时间消息传开了,新来了个叫程青山的流民。
有哪个士绅会傻到装成流民?谁都没有怀疑,他的真实身份是徽州大商,当今弘治皇帝的老师。
程敏政揭开锅,面露难色,默默盖了回去。
不会做饭,看着一口破锅,无从下手。
肚子饿得直叫,只好坐在草席上揉肚子,想起严成锦让他来教化良乡的流民。
“也算是一件功德,且先忍忍吧。”程敏政咬咬牙,身上一个铜板没有,全被收走了。
虽然扮成了流民,但要如何教化?
程敏政陷入了沉思。
走出草棚,天色还没暗下来,有十几个流民聚集在凉亭里,聊着今日工坊的事。
程敏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