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宁身体瑟瑟发抖,下巴几乎贴近胸口,双腿已经忍不住想跪下,他余光看向刘瑾。
只见,刘瑾还沉浸在与新皇的喜悦中。
严成锦略微沉思,沉吟许久,才道:“本官也不信,但契书在府中,不过,****让寿宁侯立下军令状,有字迹。”
“对啊,有字迹!”张延龄一拍大腿,乐道。
“太上皇在哪儿?”张太后问。
“臣亲自去请吧。”严成锦道。
出了坤宁宫,严成锦徐步朝文华殿走去,若不出宫,太上皇弘治都会在此处。
“来找寡人要画?”
太上皇弘治头也不抬,只在宣纸上涂涂画画,正是仕女图。
嘴上说不要,身体却很老实啊。
“坤宁宫有一太监,假冒寿宁侯的字迹,臣特来禀报太上皇。”严成锦躬身道。
太上皇弘治的豪笔停住了,他抬眸看向严成锦,“治罪就是,来寻寡人做什么?”
“臣只是觉得,太上皇要成就千古贤君的名声,还差一物。”
严成锦考虑得很长远。
对于太上皇弘治而言,最在乎的就是名声。
太上皇弘治面色一滞,他自认为名声已经圆满,百姓人人称颂,哪里还有需要改进的地方?
倒是好奇起来。
“你说说,寡人还差什么?”
“寿宁侯和建昌伯侵占田地,不计其数,太上皇不惩治,将在史书上留下娇惯外戚的骂名,兴许,贤君之名也会有争议吧。”
严成锦拱手低头,说出史料中已经发生的事。
弘治皇帝贤明,在上一世的史学家口中,一直存在争议,理由是骄纵外戚,张家兄弟吞没不计其数的田地。
萧敬小心翼翼的侧头,看见太上皇弘治拧着一张脸。
登基至今,碍于张太后,太上皇一直对张家兄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若太上皇担忧张太后,可以这般说………”
…………
坤宁宫,
刘瑾也有些慌了,去请太上皇怎么要这般久?
朱厚照却拿着信仔细看了起来,“这不是寿宁侯的字迹啊,刘大伴,真是他给你的?”
“是啊。”刘瑾想了想,还是面不改色。
张太后眉头一沉,看向刘瑾旁边那个瑟瑟发抖的小太监。
这时,太上皇弘治走进来,道:“给寡人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