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东阳三人心事重重。
张升血气直冲天灵盖,接连两次碰上鬻题,哪个朝代,也没有这么倒霉的礼部。
他这礼部尚书当得,实在憋屈。
“陛下,已唱名毕,当务之急,还是看如何处置。”刘健理智规劝。
这次鬻题,与程敏政不同。
一甲二甲三甲已张榜昭告天下,若此时因取消……
实在有损朝廷威信。
谢迁跪下来道:“臣子谢丕说,殿下曾给他押题,当时,臣还不以为意……”
弘治皇帝忍着怒意,宽慰道:“不怪谢丕,怪朕,不该让太子来观政。”
这倒中了朱厚照的意。
他宁可被打一顿,也不愿意观政。
严成锦猜,惩处朱厚照倒是轻的,如今如何处置,才是关键。
程敏政当年还没公布成绩,如今,名都唱完了。
陛下口含天宪,岂能儿戏。
李东阳道:“臣以为,以宋景和谢丕的才学,可将策题答出。
若接连传出舞弊案,实在有损朝廷的威信。”
宋景乃是会元,谢丕是解元。
如此才学,极有可能没有鬻题,也可以答出策题。
严成锦赞同李东阳的观点,通过会试,就已经有了进士出身的资格。
只不过,名次上有所差别罢了。
迟早是要为官的。
宋景和谢丕两人各有才学,入朝为官,对大明有极大的好处。
秦紘忿然:“于其他考生,又如何公平?”
“陛下若取缔这批考生,难不成重新举行会试?如此一来,便要再等三年了。”刘健忧虑道。
弘治皇帝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唱名不变,希望宋景和谢丕,都是有才学之人。
此事,不可传于朝野,诸公谨记。
朕自会处罚太子。”
陛下也是够无奈,生出殿下这样的儿子,内阁和六部轻叹一声,纷纷躬身应是。
传胪大典过去几天,严成锦都未看见朱厚照。
听闻,被弘治皇帝教训得极惨,以朱厚照的性子,定是不会改了。
此子,天生便是这样的人。
…………
李府,
李东阳怒啊,一声不吭人又没了。
“大少爷呢?”
“今早出门,还没回来,小的盯着呢,没带包袱,也没跟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