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眠像是知道内侍在想什么死的,下一句出口的话是:“我自有分寸。”语气平淡,细细感受的话,能感到出来她话中的自信满满。
内侍一张脸皱成一团,像只添满褶子的小笼包。
很显然,他一点都不认为连眠有分寸。
内侍伺候女君这么多年,能成为女君的亲信,一张嘴自然有其本事,可眼下,他却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掰正连眠的心思。
显然她是想要一意孤行啊。
内侍劝说连眠时,走在旁边的尹家夫郎一言不发,而出宫的路总有尽头,等到连眠走到宫门前时,内侍不得不停下脚步,没法跟着连眠劝到宫外去。
“殿下。”内侍停在原处,却还挣扎着喊连眠,意思还是意思,希望她能把自贬为庶人的念头剔除掉。
连眠转头深深地看了他几眼,忽然扬起微笑。
内侍心下忽然一颤,不由想,太想了,太想当年林夫郎走时的情景了,那时林夫郎也对他这般一笑,而后便没了影踪。
眼前的景象忽然浑浊起来,内侍后知后觉的发觉,眼中不知何时蓄了泪水,而且越发有控制不住的架势。
他不想让守着宫门的侍卫看出异常,连忙背过去以袖擦拭了下脸面,等他擦干再转身时,连眠已经和尹家夫郎走远了。
内侍张张嘴,想再喊住连眠,但最终还是放弃了。
等到两人走远,上了车,他才转身往宫内走。
一边走,一边想,劝不住殿下,只能回去劝陛下。
数年前陛下失去了林夫郎,如今可不能再失去四殿下,不然陛下一定会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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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眠跟随她的岳父上了尹家的车架,她岳父说要送她回府,不过连眠知道,他是还有话要说。
车内,连眠与他对面而坐。
“殿下对陛下说的话,是说真的,还是以退为进?”伴着微微晃动,尹家夫郎忽然问她。
连眠眨眨眼,不答反问道:“您怎会觉得我是以退为进?”
尹家夫郎摇摇头,也是不答,直接跳到下一个问题:“若是真的,你会如何打算?”
这个问题连眠表示能回答,她想过。
“择一深山。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
尹家夫郎微微侧了下头,像是在凭空勾勒那副画面,过了不久,微微笑了。
连眠则在这时候突然问他:“我父亲是个怎样的人?死了吗?”
尹家夫郎很快别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