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之前,秦月和王舒带着儿子,乘坐汽车,在几个保镖的护卫下,从尚未被包围的魔都西侧离开。
他们先去杭州,从杭州做火车前往广州,又从广州抵达香港,再从香港到越南,然后再坐火车,抵达云南昆明。这是一条迂回曲折的道路,属于有钱人家才能走的路。如果换成一般的师生,很要徒步跋涉前往昆明了。
他们抵达越南的时候,小孩子王韶生病发起了高烧,一直啼哭个不停。
众人找到一个宾馆住下来,秦月带着青霉素,给孩子打了针以后,忍不住抱怨道:“我们为什么绕这么远去昆明呢?为啥不去重庆?如果早走两个月,跟母亲和姐姐一起走,坐船去四川多方便?”
王舒低声致歉,贴在她的耳边,说道:“我去昆明有任务。不能去重庆。”
“有什么任务?”
“云南的龙云统一了昆明,他跟青白党的蒋委员长有隔阂,所以对学生的监管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随着北大,清华,南开等大学搬迁过去,昆明有开明的氛围,我们可以做很多工作,通过戏剧和话剧来教育学生。”
“我听说昆明很艰苦,那里的人都吃不饱饭。我们挨饿不要紧,可不能饿着孩子。”
“昆明是个好地方,有滇越铁路通往越南,还有滇缅公路通往缅甸,将来可能是第二个魔都。”
两天之后,王韶不再发烧了。
他们继续上路,坐火车抵达昆明。
他们刚一到昆明,便有三个人前去迎接,为首的是一位年轻人,说道:“二小姐,你们住的地方都准备好了。请跟我来吧。”
秦月道:“你叫什么名字?我好像见过你。”
那年轻人笑道:“我叫朱涣,海宁人,仔细说来,跟二小姐还沾点儿亲戚呢。我爹叫朱轼,是你母亲的远房祖兄。我爷爷的爷爷,和你外公的爷爷,两个人是亲兄弟。”
这关系有点儿绕圈,眼看快出五服了。但仔细说来,还真是亲戚。
秦月闻言笑道:“那你为什么守在这儿?”
朱涣道:“我是秦氏粮行的副总经理,过来视察这里的粮仓。”
秦月很是惊讶:“秦家的粮仓,开到这里来了?这是我哥的主意?”
“是啊,前些天收到电报,我就在这里等着了,你们怎么才到?”
“孩子生病了,路上耽搁了两天。”
“不要紧吧?昆明有一家慈安外科医院,虽然说是外科,但也能找到内科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