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田贲所率的悍卒更是势不可挡,宋人仓促结成的阵线顿时被冲击得千疮百孔。 胜负很快就分出,当浩浩荡荡的赵军主力数万大军抵达时,再没有任何一个宋人能保有战斗的意志。宋国贵族的家兵们开始溃败,他们丢弃了兵器和旗帜,脱掉了碍事的甲胄,三五成群地向反方向逃窜。一时间,从彭城往淮北的路上烟尘滚滚,哭喊遍野,到处都是逃命的彭城军,而赵军则依靠人数优势,不慌不忙地追杀,恰如同草原上的群狼从容追逐着慌张逃窜的畜群。偶尔有宋人想要聚集起来反抗,赵葭统领的突骑就会毫不犹豫地向前,将他们狠狠地冲散。 战斗在天黑前便完全结束,投降的俘虏被勒令聚集在一处洼地,有一名兵卒或许是想解手,蹑手蹑脚地往洼地外侧的灌木丛走去,立刻就被发现了。手持长矛的商丘士卒大声喝骂,那彭城人在枪尖面前步步后退,不停解释着什么,脸上露出求饶的苦笑。虽然不久之前尚在手持戈矛厮杀,但此刻看来,他们也不过是些面貌木然的工匠和农夫而已,跟赵军里夹杂的商丘宋兵没什么区别,只是一边是为了南子和乐氏而战,另一边则是被宋公和皇氏裹挟。 除此之外,还有大批赵军以十人二十人规模的小队分布在这片山岭间的狭窄平野上打扫战场,抓获那些东躲西藏的宋国贵族。 当赵无恤的车驾抵达时,田贲和赵葭回来向他报告了战况,同时也将两名垂头丧气的宋国贵族押解上来,正是宋国名义上的君主纠,以及宋国的大司寇皇瑗。 …… 大军停歇的地方是一片点缀着灰白蘑菇和树桩的草地。 被按到赵无恤面前跪下后,皇瑗抬起头,看着君侯打扮的赵无恤和他身边一身甲胄的乐氏家主乐茷,不由惨笑道:“赵侯终于能遂了心意,将子姓宋国变成嬴姓宋国了!” 赵无恤面无表情:“司寇怕是糊涂了,寡人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明明上帝,临下之光,南子说天道无所不知无所不晓,若是他知道了汝等的苟且之事,不知会做出何等惩罚?莫非赵侯真以为南子能上达天听?操纵昊天的意志?人在做,天在看,休要以为天下人都瞎了眼!” “一派胡言。”赵无恤一挥手,就要让人将皇瑗拉下去,杀了灭口。 皇瑗仍然不甘心,大声说道:“君侯现在是得志了,可曾想过,有朝一日南子会脱离控制?她连亲父都能谋杀,连亲叔都能栽赃加害,赵侯以为,自己真能驾驭住她?泰誓曰:牝鸡司晨,妇言是用。或许日后颠覆汝赵国社稷的,正是此女!” 赵无恤冷笑道:“寡人从不做无把握之事,无须大司寇担心了,死到临头还要离间赵宋关系,真是费尽心机,子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