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支流不同,水较为浑浊的“浊河”水流急促而宽阔,尤其是在北方水量充沛的春秋时代,一眼望不到边,若再往前推千余年,在大禹治水的时代,整个华北平原都是它奔流而过的泽国。
陈氏能认怂,能下人,同时也极为能忍,在几年前盗跖的黑旗河盗船威胁到航运安全后,他们加大了对舟师的重视。陈氏的大河水师,有大翼五艘,中翼小翼数十,艨艟近百,的确有阻断冲垮赵军浮桥的能力,赵无恤想要一鼓作气打过河对岸去,虽然能够办到,但损失绝不会小。
何况要打高唐、夷仪,乃至于临淄的话,就是场举国之战了,说不定打个两三年也没有结果,到时候府库空虚,兵卒疲惫,反倒让韩魏慢慢恢复发展起来,让吴楚北上,岂不糟了?赵无恤可没兴趣学曹操来个投鞭断流,然后多年苦心经营化作一场空,现在需要的是稳,而不是急。
伐千乘之国,不可一蹴而就,只能钝刀子割肉,慢慢宰杀。
“今日割五城,明日割十城,然后得两三年安寝,起视四境,而赵兵又至矣……奉之弥繁,侵之愈急,故不战而强弱胜负已判矣,至于颠覆,理固宜然。”站在浊河边上,赵无恤露出了笑,他距离高唐、临淄,又近了一步。
如此一来也有好处,那就是向诸侯和韩魏传播一种假象:赵氏灭代,是为了报复,夺回河间,是为了光复失地,同时加大威望,赵无恤追求的,还是像他祖先赵宣子那样寻求晋国的霸业,而不在于兼并天下。
所以从在鲁国起家至今,虽然有机会夷灭泗上十多个小邦,但赵无恤却没有亡任何一家社稷,除了僭越称王的化外戎狄代国。要想方设法,不能让敌人拧成一条绳,这是谋天下的必备素质。像拿破仑那样大杀四方,连续挫败几次反法同盟,的确够传奇够痛快,但无论是人民,还是国家的战争机器,都会有疲惫的一天。
一月底出兵,二月底就结束了战事,这次晋侯午二十年,齐孺子侯五年的河间攻势来得快去得也快,结果以齐国归还河间而告终,
胜利如此轻松,一时间,赵氏上下一片欢欣鼓舞,连赵无恤也竟有些得意了。
赵氏大胜而归,因为没有大的战役,伤亡仅有数百,当然,除了陈氏答应“赔偿”赵氏损失的粟米二十万石,葛麻五千斤,盐两千钟
之外,也没什么现成的战利品可言。
虽然河间在后世号称“地滨沧海,盐鹾之利,军府所资。又舟
车通利,四方供亿,皆取给焉。”但这时代人口少,土地差,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