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老圃”的气话后,竟真去请教农夫和灌园人。
就是这样一个夫子河师兄弟们说啥就做啥的人。居然当众拒绝追随夫子?
“春耕尚未完全结束,粟稻开始抽苗。李子园要施肥防虫,冬麦开始发黄准备收割。代田法要推广到梁父、鲁县、费县去,洙泗流域要建造龙骨水车,开挖沟渠……我……我是大农丞,不能抛下鲁国的农夫农妇……”
这是樊迟的解释,在众人听起来却像是狡辩一般,那些下贱的劳力者,他们比夫子还重要么?
这是无法相提并论的,但若真让樊迟选择……
没错,百万黎庶,芸芸众生,在农事上为他们找到能饱食活命的法子,这件事情,已经比追随在夫子身边做一个挨训的徒弟更重要了!
孔子望着跪倒在地的朴实弟子,内心没有愤怒,反倒生出一丝惭愧来,他本性最淳厚,自己是不是待他太过苛刻了?
他还是没说话,嫉恶如仇,眼里容不下沙子的原宪咬牙切齿地看着樊迟。
“小人哉,樊迟也!你不跟着去,就好好为赵无恤种地去吧!”
没错,这又是一个叛徒。
“那子华,你呢?”终于轮到公西赤了,他也躲不过去。
“我……我恐怕也不能相随……”公西赤硬着头皮,做了和樊须一模一样的事情。
“你!”
冉耕冉雍目视公西赤,眼睛里充满责备,他们是他的远亲,也是带他入孔门的引路人,在他们看来,这个小弟弟应该乖顺地过来才对。
公西赤看向师兄们,看向夫子,是樊须的选择给了他拒绝的勇气,但事后却奋力解释道:“我只是认为,君子当和而不同!”
一语惊醒梦中人,最尊敬孔子,在留下和跟上去中间犹豫不决的子贡一下子就醒悟过来了。
在这个时代,“和”是一个非常重要的概念,它是指一种有差别的、多样性统一,因而有别于“同”。
比如烹调,必须使酸、甜、苦、辣、咸调合在一起,达到一种五味俱全、味在咸酸之外的境界,才能算是上等佳肴;比如音乐,必须将宫、商、角、徾、羽配合在一起,达到一种五音共鸣、声在宫商之外的境界,才能算是上等美乐:反之,如果好咸者一味放盐,好酸者拼命倒醋,爱宫者排斥商、角,喜商者不用羽、徾,其后果便不堪设想了。
因此,晏婴早就说过:“若以水济水,谁能食之?若琴瑟专一,谁能听之?”
到了孔丘之时,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