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赵兵逼向濮水。等到达河流边上,彼辈便插翅也难飞!”消瘦了不少,威风不再的鲁国亡臣阳虎如是说。
齐侯很高兴,但阳虎行礼的真正所想却不是这样:“这根本不像突围的进攻。只是赵卿以指尖轻轻一弹,仿佛是挑逗齐人继续深入一般。”
阳虎在去年夏天才见过赵鞅一面,印象极其深刻。觉得以他的性格,若是真心想战。只会收紧手指,成为青铜一般坚硬的拳。对准齐军薄弱部位猛烈轰击,强打出一条路来,而不是做如此窝囊的败退。
可在齐侯面前,他是不敢说真话了,什么“主贤明则悉心以事之”也是他胡诌的假话。齐侯此人一遇到胜利就会变得刚愎自用,阳虎着过上次的道,才不会自讨没趣,他一面在齐军中充当参赞之责,一面观察着形势,寻找脱身的机会!
到了第三天,机灵的陈恒发现赵兵遗留的营火和灶火居然比前一日大大减少,更是大喜过望。
“赵兵灶火大减,前日万余,昨日一万,今日只有八九千,大概是被吾等紧追士气丧尽,那些在西鲁和卫地强征来的民众开始溃逃了!”陈恒欣喜地说道。
齐侯抚着胡须笑容满面,仿佛看到胜利和霸主之位在向他招手:“然,一旦被迫回头与吾等决战,赵孟此次却是要大受损失了!不知能否活捉他。”
众臣纷纷加以祝贺,只有高张依然愁眉苦脸,担心这担心那。
“君上又要纵兵急追,也不知道后方的粮草辎车赶不赶得上大军,军中之粮,可只够撑三日的……”
……
“昨日的溃败倒是很有你温县兵的风范。”乘车站在犁邑废墟外,看着装作劫营,随后又诈败归来的侄儿赵广德,赵鞅一边为他拂去衣甲上的泥点,一面纵声大笑。
虽然胆小的赵广德已经从连木剑都不敢握的无能贵族变成了能提着重兵蹬车督战的健壮少年,但和老爹赵罗一样吗,怕赵鞅怕得要死,比面对那些戈矛更加害怕,所以对赵鞅的打趣,他只是讷讷不敢言。
赵鞅感觉有些无趣,同时也有点不乐意,面容顿时板了起来:“只是傅叟与无恤的这个计策也太过窝囊,居然要老夫一路假装退败引敌深入,齐侯如今想必已经极其看轻我了!”
赵广德差点吓得咬了舌头,连忙回答道:“只是暂时而已,只望堂兄能早日完成计划,到那时,伯父便能回头痛打齐军了!”
赵鞅的铁掌再次重重拍了拍他的头,震得赵广德头盔下的脑袋晕乎乎的。
“你比汝父会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