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服何大惊:“万万不可!现如今季氏收拢了兵力龟缩公宫,赵兵则居于城西与之互为犄角,明显是在防备吾等!”
“子服子到底是孟氏小宗。还是季氏小宗,为何处处在为他们说话。”
高大的公敛阳一步一步逼近子服何。俯视青年行人,眼睛仿佛要瞪出来。非得当着孟孙何忌的面,要子服何给出一个解释。
面对恨他坏了好事的公敛阳,子服何却寸步不让。
他道:“我和郕邑宰一样,也希望能够光大孟氏,但不是以这种方式。鲁国是一座庙宇明堂,自从三桓合力驱逐东门氏,共同执政后,三家福祸与共,都是邦国的支柱,少了哪一个都不成。正如当年叔孙穆子受季武子暗算时说过的,即便厌恶季氏,但这顶梁的大柱能骤然去除么?”
公敛阳眉宇一扬:“为何不能,不是还有孟氏么?”
子服何苦口婆心地劝道:“只凭孟氏,能撑起现在的鲁国么?鲁国原本就衰微不已,又经过阳虎的苛政,现在已经经不起折腾了,三桓内斗,就不能集中剿灭阳虎余党,郓城、灌、阳关、费,都是至关重要的。”
公敛阳不以为然:“只要季氏、叔孙一去,家主就能成为执政上卿,吞并二卿家室,重新组织三军,将阳虎余寇剿灭即可,这些戎事自然有我来代劳,若是子服子有心,就为主君奔波游说去罢!”
至此,子服何已经被公敛阳冠上了“不忠于孟氏的罪名”,请求孟孙何忌惩罚。
孟孙何忌被两名重要家臣的争吵弄得头晕脑胀,原本就优柔寡断的他现在更加无法判断了,只能让剑拔弩张的两人稍歇。
子服何朝孟孙何忌下拜顿首,申辩道:“何,孟氏家臣也,不敢知国,更不敢串通外人,只是郕邑宰要贸然刺杀大司马,情急之下只得请赵大夫干涉,阻止这事情发生。下臣当时考虑的也是有季氏或者无季氏,哪个对孟氏更有利些。”
“子服之忠,余自然是清楚的,郕邑宰也只是一时动怒,切勿放在心上。”
子服何再顿首,说出了这样的结论。
“主君,无季氏,是无孟氏也!”
他行人的唇舌功夫开始发力:“且不说两家百年来唇齿相依,首先,大乱之后又灭季氏,刺杀一国上卿风险太大,容易激起国人的反对。其次,就是我之前说过的,剿灭阳虎余孽是第一要务。最后,便是郕邑宰认为除去季氏后,孟氏可以顺利掌权,但他却忘了一个人,一个新来的外人!”
公敛阳面色微变,的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