壶浆来犒劳。朝他们行礼表示感谢。
“子骞师兄,赤!”冉求站在路边,远远朝那中年儒士和少年招手。
“子有师兄!”
少年扭头一看面带喜色。而中年人则先与农人们说了几句话后才走了过来,他目视长达数十步的赵无恤车队。一看就知道是贵人经过,便正了正衣襟。带着少年一丝不苟地拱手行礼。
原来中年人名为闵损,字子骞,他三十余岁,属于孔子年纪较大的弟子。他穿着简朴,面容淳厚朴实,以孝而闻名,据说孔子曾称赞他:“孝哉,闵子骞!人不间于其父母昆弟之言。”
而那个年岁比无恤还小一些的少年,则名为公西赤,他头上还留着发鬟,眨巴着眼睛朝赵无恤的旌旗和戎车,还有威风赫赫的武卒猛看。他是冉求母家的孩子,也被送来向孔子求学,因为天资聪慧,很有希望成为升堂弟子。
当赵无恤问孔子如何治民时,闵子骞答道:“夫子用礼来表彰正义,考察诚信,指明过错,效法仁爱,讲究礼让,向民众展示一切都是有规可循,故有所成。”
公西赤则如同背书一样摇头晃脑地说道:“夫子曾言,道之以政,齐之以刑,民众只求能免于犯罪受惩罚,却没有廉耻之心;道之以德,齐之以礼,百姓不仅会有羞耻之心,而且有归服之心。”
话虽有一定道理,但赵无恤却不认可恢复井田这种呆板的做法。
井田的维持是与宗周的历史特点相结合的,到了春秋时已经极其不适应,鲁国曾初税亩、作丘甲,齐国相地而征衰,晋国也有作州兵,都是一种对现实的改革和适应。私田税亩是未来必然的趋势,儒家怀旧的情怀和复古的执拗也无法阻止这种情况浩浩汤汤发生。
赵无恤暗暗想道:“所以孔子此人的为政也有些复杂,他一方面知道乱世里兵甲的必要,足食的重要,却依然把恢复周礼作为根本大法,想以井田为经济基础,尊卑有序的礼乐为纲来治民。来到中都后,我便看到了他所建立这个‘乌托邦’的局限性。”
当是时,早期儒家还没有完全脱离实际,他们大多数出身草根,对时代的适应性还是很强的。
只是心里想和嘴上说是一回事,但实际贯彻起来又是一回事。就和后世墨家批评儒家的,说这些人能高冠儒服坐而论道,但站起来做事却无从下手。比方孔子和其弟子冉雍都知道富民是必要的,但若是仔细追问如何“富之”,具体要怎么做,他们恐怕又说不出太多的策略。
早期儒者有一个质朴的理想,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