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地跪倒在地,额头稽地,臀部高高撅起。恭迎晋国中军佐的到来。
“鄙邑长吏、氏族拜迎上国中军佐!”
赵鞅一身戎装站与车上,这些小邑之吏和十乘之家的氏族,丝毫不被他看在眼中,他径自和赵无恤继续说着话。高傲的态度却让众人更加忌惮。
赵鞅看着被治理得井井有条,除了街头巷尾整甲戒备的武卒外,丝毫看不出曾经经历过易主的城邑。说道:“此邑的大夫为孔氏,目前仍在濮阳。估计过些天就要诉苦向晋国讨要甄邑了,你想要长期占据此地。掌控得如何了?”
赵无恤恭敬地说道:“过去一旬里,胆敢反抗和忤逆的卫人都被带出城处理了,邑寺里换上了恭顺听话的长吏处理政务,五百卫卒之前被解除武装,目前充当修补墙垣等劳役,待到秋收后打算重新招募一批进入武卒中。而被俘的六百齐人则分批关押,饿其体肤,使之生不出反抗的气力,以后可能会罚作苦役,或者等待齐国赎金。”
望着腆着笑脸恭迎的卫吏,还有短衣短褐,俯首帖耳的前守卒们,赵鞅抚须道:“夺地如同食蟹,先卸其外壳甲胄和大螯,然后便能任你宰割,你做事的次序倒是不错,大族呢?”
赵无恤知道赵鞅方才在城门口的傲然是唱黑脸,好给自己唱红脸的机会,便说道:“本地大族甄氏为姬姓支系,如今见齐人败退,父亲大军已到,已经彻底臣服。其族长倒是颇为果决,其内部想与齐人联合的那批人,抢先被他出卖下狱,而亲近吾等的几人则被委以长老之职。想来只需要再安抚和给予部分好处,这一氏族便能成为治理此地国人的助力。”
“善,国人呢?”
赵鞅最重视的就是国人的民心之所向,赵无恤也是同样,他说道:“因为破邑时没有杀戮的抢掠,所以国人情绪也比较稳定,相信他们只要觉得在我治下比在原甄大夫治下过得好,很快便会抛弃成见,归之如流水。”
和赵无恤说的一样,比起十天前,在确定这些晋人不会突然冲进自己的屋内,侵犯妻女,抓走丁壮,强抢粟麦后,甄邑国人已经对武卒友善了许多。街上也渐渐有了些人影,邑市开始恢复,那些滞留的商贾也逐渐起身成行,他们当中自然也混入了赵无恤的暗子。
不知不觉进入了邑寺之中,这里同样戒备森严,两块巨大的木板被钉在墙外,分别是针对武卒的“毋乱杀人,毋坏室,毋填井,毋伐树木,毋动六畜”军令,以及要求甄邑国人做赵无恤治下顺民的戒严令,宵禁令,劳役令。
目前甄邑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