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阵地中央,有个将近三米宽几乎一米深,而且依旧冒着青烟的弹坑, 毫无疑问, 这个炸点就是不久之前那架飞机丢下来的炸弹的杰作。
围绕着这个炸点,周围还有一辆被掀翻的轻型轮式装甲侦察车, 以及一圈体态各异的尸体和破碎的武器。
这些尸体虽然大多保持着勉强完整的轮廓,但看他们塌陷的胸腔就知道, 那个从天而降的炸弹荡起的冲击波早就已经把他们的内脏甚至肋骨都震碎了。
但除了这些, 最扎眼的却是那几栋仍在燃烧的木头房子和周围那些被炸毁的建筑, 以及忙着从水井乃至沼泽里提水灭火的游击队员,还有被俘虏的十几名德军士兵。
直到这个时候,卫燃才看清,刚刚和他们交火的这些德军士兵胸口大多挂着一块极具标识性的月牙形金属片。
“又是链狗!”卫燃咬牙切齿的骂了一句。
“之前遇到过?”
已经熄灭了发动机的半履带摩托上, 和卫燃背靠背坐着的大胡子中年人问道。
卫燃点点头, 一时间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他当然遇到过,甚至还在柏林城里那座简陋的诊所里, 目睹了德国人杀死链狗的全过程。
或许是因为背对背坐着没有注意到卫燃的回应, 那个大胡子自顾自的说道,“他们没有资格成为俘虏。”
“吉安娜死了”斯拉瓦大叔突兀的说道。
“你说什么?!”卫燃猛的转过身,难以置信的看着仍旧背对着自己的斯拉瓦大叔。
“就在那边”
斯拉瓦抬手指了指那门高射炮,停顿片刻后突兀的说道,“舒拉也死了,今天早晨死的,他炸毁了一辆德军坦克。他说...让我转告吉安娜,之前和她说的事,事他开玩笑的,让吉安娜不要当真,没想到...没想到...”
“吉安娜出发之前,拜托萨沙转告舒拉,说...说她拒绝。”
说完这句话,卫燃只觉得自己在一瞬间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
“总有人会死”
坐在斯拉瓦身边的大胡子中年人悠悠的说道,“只要有战争,只要枪声响起,总要人会死,可能是吉安娜,可能是舒拉,可能是我,也可能是任何人。总要死人的,可是我们有什么办法?
如果我们不反抗,只会死更多的人,可能是我的妻子孩子,你的妻子孩子,他的妻子孩子。与其那样,不如就让我们死的,让我们结束战争。至少这样,我们的妻子、孩子都能继续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