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楷,一点也不比那些大家差。只后来慢慢就不学了,究其原因,也许是心累了。
她承认,一开始的好孩子样都是为了让父亲母亲多夸自己,所以无论功课还是旁的,她都尽力做的最好。
为了写一手好字,她偷偷练习过许久,一得空就研磨书写。
然而母亲的表扬似乎特别难的,似乎她只看得到自己做的不够的地方,看不到自己的努力。
回想起那一日,便算的上是自己真正伤心的那次。
那天弟弟病了,发热许久,身为姐姐她也是着急的,只别的力气使不上,寻思做些什么聊表心意。
想来想去便决定手抄些经文,挂在弟弟房里求个吉利。
那时候她也不过五岁多点,经文一大段一大段,总有手抖乏力的时候。这刚抄完一大面,一个不小心,便是把墨滴在了纸上。
本来是想重抄的,但因着已经抄了不少,想想有些可惜,她便偷了个懒,没有重头来过。
然而这却是惹恼了母亲。
母亲信佛,每日都要花上半天的时间在吟诵佛经和跪佛上。
她兴冲冲将那有些许污墨的经文拿去时,得来的便是一顿凶骂。
本是一件高兴的事,她却哭的委屈至极。
母亲许是觉得她这番行为是玷污了佛祖,便当着二娘的面,狠狠地责怪了她。
她心里是委屈的,念着想着自己通宵达旦的抄写,换来的却不是肯定与表扬。她不懂母亲这般是为何,她只知道母亲不喜欢她这样。
自那以后她便不再提笔,无论是经文还是诗词,她都只默默地看,再也不动笔。
母亲那她也不愿再去,那日母亲的样子可怖至极,似乎她是罪人。
她……不懂。
不过好在弟弟的病没多久就痊愈了,她心里是舒了口气,至少佛祖没有像母亲说的那般怪罪于她。
回忆至此,她看了看窗外。
窗外是她出生后母亲种下的柚子树,她自嘲的笑了笑,母亲果然是喜欢男孩的,不然怎么会种下这树期盼下一个是儿子呢。
摇摇头不愿多想,大抵她现在已是如此,伪装也好真心也罢,只要弟弟好好的,萧家便不会怎么样吧。
第二日天亮,她是被窗外的鸟叫声唤醒的。
她识得那只鸟,是前些日子不知打来飞来的燕子。
刚来的时候那燕子翅膀似乎受了伤,就算她靠近也只是蹦远了一些,并没有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