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半生无忧……”此时的他只是一位年迈的父亲,眼里有些许慈爱,更多的却是后悔。
“君卿……是你杀的吗?”她犹豫半晌,还是将这句话问出。
“傻孩子……我……从未想过……杀了他。”说完这句话,他像是解脱了一般,在床上狠狠的喘起气来。
她似乎是察觉到了不对,慌忙将陈伯叫来,然而就在这来去之间,他便是断了气。
这是她最后一位亲人了。
母亲在她很小的时候就离开了家,父亲终生没有再娶,却也因为不知如何教养她,反倒和她格外生分。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便只叫他“父亲”。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不再征询她的意见。
葬礼上,她哭的格外凶。
大抵血浓于水,她心里的依托再也没有了。
齐公子并没有来参加,顾澜栀在楼梯上崴了脚,哼哼唧唧一定要他陪着去医院。
家不是家,人不是人,她真的累了。
当父亲的葬礼完成,她浑浑噩噩的来到了家里的桂花树下,一眼万年,一眼缠绵。
她捡起一朵桂花,放在鼻下轻嗅,似乎是终于做了决定,她竟然笑了起来。
傍晚,她在司令府用了晚膳,便独自来到桥边。
“君卿……是我不好,让你久等了。”
说着便爬上了桥的围栏,手里攒紧了桂花,猛的便朝水中扎去。
她不懂水,不识水性。
冰冷的水裹在她身上,她似乎真的是解脱了。
“君卿……我终于……来寻你了。”
不断下沉之间,她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