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青和李怀玉并几个官职相差不大的官员坐在一起,对面就是内阁几位大人,周孝先想是有些尴尬,和他正对面,不得已之下敬了杯酒,故作起了醉意,目光移到台上唱戏的班子上去,长青没在意这个,瞧见孙首辅和乌次辅又是相邻而坐,斗鸡似的瞪眼睛,还笑了笑。
吏部尚书是江承当太子时的亲信,后来废太子时期被先帝流放到西北充军,江承当了皇帝也没有忘记这些人,活着的统统加官进爵,没那个运气的就恩泽他们的家人,封赏必不可少,更惨一点的被灭了门的,也都一桩桩翻案,让他们沉冤得雪,所谓从龙之功,就是这些了。
也正是因为这样,许多新提拔上来的高官并没有与官职相对应的资历,往往手底下的人比他们本身更得敬重,这些人的数目多了,也就开始互相靠拢起来,原先并没有什么规律,到了后来,渐渐地又有了个中心。
长青不喝酒,仍旧有人一轮一轮上来敬酒,哪怕只是沾唇,也得沾上一点,这是官面上的交情,其实喝过几杯酒并不能算交情,但连一杯酒的面子都不给,就是得罪了。
到场的官员都敬完一轮后,饶是没几杯正经下肚的,长青也升起了几分醉意,白皙俊美的脸庞上泛起些许红晕,眼尾微微发红,这时寿星吏部尚书就笑道:“督公可是醉了?楼上就备了房间,诸位同僚也是,醉了的就去房里歇着吧,夫人们不会去查岗的!”
这话说得暧昧,当下醉酒官员们笑成一片,长青按了按太阳穴,起身道:“无事,天色已晚,家中路远,不陪夫人回去,心里不安生。”
“督公和夫人伉俪情深,实在让人羡慕,”李怀玉解围道:“大晚上的,总不能让夫人一个人回去,我这也要告辞了。”
吏部尚书笑得满不在意,“是我这个做兄长的疏忽了,早知道就在府里设宴招待大家了,女眷在外头确实不安生,几位大人自便吧。”
长青对众人一礼,刚走了几步,只觉头晕眼花,瞥一眼同样喝了不少酒的李怀玉,他心里有了计较,步子稍微放快了一些,让侍从上去叫宝儿下来。
回程的路上,不适感越来越重,昏暗的马车里瞧不见神色,长青脸颊泛着几分潮红,呼吸声都重了许多,宝儿靠着他的肩膀,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席上的事情,她也喝了一点酒,脑子昏昏沉沉的,没个清醒。
长青清醒着,那点酒不至于让他醉得手脚发软,浑身燥热,他疑心自己是用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仔细想来,唯一可能的就是宴席上的那些酒,他知道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