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厂已经在筹备之中,因为是复立,大多事务都有迹可循,进程很快,除去悬而未决的东厂提督之职,似乎也没什么需要烦心的了。
长青心头重重一跳,面上也露出些许犹疑,他低眉顺眼的模样一直都很能取悦江承,这次也不例外,内心一丝的犹豫被这股莫名的愉悦盖过,江承笑道:“长青,你在我身边八年,跟着我风光,也跟着我落魄,除了你,我没什么可信的人了。”
江承连朕都不用,改称了我,爱重之情溢于言表,长青连忙低下头,轻声道:“奴才,奴才只会伺候主子,怕有负主子重托……”
“什么事情都是慢慢学的,朕身边不缺奴才,这个位置也好坐得很,只要你忠心,朕就敢用你。”江承拍了拍长青的肩膀,事实上他说的话也没错,内阁东厂制几乎完美,只要东厂不被内阁压制,皇权看似落入内阁,其实还是握在他的手里。
长青低着头,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的手心在颤抖,内廷总管,东厂提督,看似一步之遥,然而这一步却是天堑,意味着他从内侍变为外臣,彻彻底底地和奴才这两个字分道扬镳。
似乎看出了长青的想法,江承笑得颇有些意味深长,在他看来,一个奴才得了他这么大的恩惠,必定是要感激涕零,为他肝脑涂地在所不惜的。自然,有二心也没什么,东厂说到底是一帮看着内阁的奴才,奴才得借主子的势,没了主子的势,他们就什么都不是了。
从承乾殿出来,迎头就是一阵暖风,烈日烧灼的青草气味混杂其中,愈发难闻,长青的步子几乎有些飘忽,这会儿正是一天之中最炎热的时辰,若在平时,他该在内殿伺候主子用膳,然后借着主子膳后更衣的一点时间躲进偏殿稍微吃一点裹腹,接着随侍书房,等到晚间回去,晨起复一日。
靠着不算坏的皮相,他在这个宫里过得已经比大多数人好太多,有更多的人在他这个年纪做着最苦最重的活,最后落得一身伤病卷出皇城,若不是身体上的残缺,他的人生简直能称得上顺风顺水,然而就是太顺了,让他几乎觉得不真实起来。
长青回来时,宝儿正在晾衣服,似乎是没想到他会这么早回来,宝儿奇怪地回过身看着他,下一刻,整个人就都说不出话来了,长青一把揽住她的腰,封住了她的唇。
宝儿的脸红得要冒烟,她,她还从来没有和人这么亲近过呢,最初本能的抗拒过后,就是一阵心跳如鼓,唇上的热度一路蔓延到心底,她害羞得闭上了眼睛。
一只手不容抗拒地按上了宝儿的后脑,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