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阿哥进曹府的时候。曹颙也才回家不久,刚在梧桐苑换下官服。
听说十六阿哥来了,曹颙带着诧异,到前院见客。
“孚若,爷是奉命前来。”十六阿哥见了他,笑着说道:“还是前些日子的恩典,是赏给令堂使唤的人。
曹颙听李氏提及此事,倒也不甚意外,只道:“如此,是否请家母过来承旨?”
十六阿哥摆摆手,道:“旨意早就传过,今儿不过是履旨罢了,爷随着你过去探望令堂。”
曹颙听了,就使人先往兰院传话,而后请十六阿哥移驾前往。
十六阿哥将侍卫随从都留在前院,自己随同曹颙去二门。
“苏州有消息过来,李家不日就到京,你做做样子就好,不要牵扯太深。”十六阿哥低声道。
“这么快,不是说还有十天半月么?”曹颙道。
十六阿哥轻哼一说,道:“他们害怕担干系。自是巴不得赶紧押送到京城来。李煦不比前些日子自尽的陈谷,只是升斗小吏。他毕竟是先皇倚重的臣子,在江南士庶中也有贤名,还有你这个做袭伯的外甥在,还有我这个袭亲王的晚辈在,总有害怕的。”
曹颙听了,没有说话。
早在李煦定罪前,朝廷就派了新的苏州织造过去,是皇上的连襟,年家的大姑爷胡凤翚。
主审此案的江南诸官,看在曹家与十六阿哥的面子上,审案是审案,却也不会做得太绝,总会给李煦留几分体面。
这胡凤翚不仅是年羹尧的姻亲,还是他的心腹,早年在四川督抚衙门挂职。有年羹尧与年贵妃做靠山,他未必会将曹颙与十六阿哥放在眼中。
既是将李煦逼迫得几欲求死,那自然是刑责加身。
想到李煦已经是是古稀老人,到老却要遭这样的罪,曹颙心里也沉甸甸的。
说话间,两人已经到了兰院。
李氏与初瑜已经得了消息,在廊下等候。
见了十六阿哥,李氏要屈膝见礼,十六阿哥上前两步扶住,道:“别折杀我了!”
李氏见他如此,便也不再执意见礼,等初瑜给十六阿哥请了安后。众人便进了上房。
虽说前些日子送殡时,李氏曾见过十六阿哥,但是因为出行在外,耳目众多,说话也不便宜,不过是对答两句。
现下到了家里,将丫鬟下人也都打发出去后,李氏方道:“这两日见太妃娘娘了么?她怎么样有没有心里不自在?”
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