肃手等着,正是柳衡。见曹寅出来,他上前一步。俯首道:“老爷!”
“齐观,你这是专程等老夫?”曹寅问道。转载自
“是,老爷,小人听大管事说老爷太太已定下北上之期”说到这里,他却是带了几分犹豫,道:“小人是飘零之人。得大爷庇护。得老爷收留,心中感恩戴德,情愿孝犬马之力。只是小人从京中逃亡出来,要是再随老爷太太进京,说不得要给老爷同大爷惹祸。要是老爷抬举小人,小人宁愿往丰润,做一守墓之仆。”
柳衡同简亲王府的恩怨,并没有瞒曹寅。曹寅也是晓得的。如何安置柳衡。他也思虑再三。
他并不是只看出身地迂腐之人,对于戏子也不会心存鄙薄之意。两人相处两年。整理了不少曲子,算是半个忘年之交。
听柳衡这般说,曹寅摸了摸胡子,沉吟道:“你老实本分,不愿惹是非是好事,只是以你之才,怎好为下仆?老夫有一舅兄在苏州,他也是个爱好丝竹之人,老夫想要荐你去他府上当差,你可情愿?”
柳衡自请守墓,实也是无奈下策。
他自幼只会弹唱,不通生计,要是离开宅门,也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废人。只是感念曹家大恩,不愿自己给曹家带来麻烦祸患,所以才想着做一守墓人。
既是曹寅惦记,已经给他寻了去处,那他只有感激的,躬身谢过曹寅。
不过,想到自己名义上的妻室许氏,柳衡又道:“老爷,许氏不过是担个虚名儿,如今既在这边侍候少爷,便别让她随小的漂泊了。小的情愿奉上休书,往后在太太身边当差也好,由太太做主聘嫁也罢,全是老爷太太的恩典。”
曹寅道:“虚名儿也是名,这个是你们两口子自己的干系,你问过许氏那边。她年纪尚轻,想要再走一步也不算什么。她要是真有这个意思,你便求太太那边做主好了。”
“是,小的记下了!”柳衡恭声应了。
天色已晚,曹寅同他说了两句,便回开阳院去了。
屋子里已经掌灯,李氏不见丈夫回来,正想要使人去前边探问。见曹寅进来,李氏同天佑两个都迎上去。
“老爷才打山上下来?妾身原还担心关城门呢!”李氏笑着问道。
曹寅已经弯下腰,将天佑抱在怀里,一边捏了捏他的小脸儿,一边回道:“回来一会儿了,在园子里溜达溜达。住了二十多年了,这想着要搬家,心里也有些不对味儿。”
李氏吩咐丫鬟端来热水,亲自投了毛巾,侍候曹寅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