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宫一趟。”
看了陈大牛一眼,赵樽慢慢起身……
“殿下……”
丙一与陈大牛交换了一个眼神儿,两人都没有说话。赵樽像是强自镇定着,一双黑眸里氤氲不清,像有一抹肃杀的光芒暗藏其间,又像是什么情绪都没有。
赵绵泽没有出来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
从夜宴回来,如今已是三更时分。
“赵楷传来消息,皇帝未离开楚茨殿。”
丙一身着普通的侍卫装扮,微微垂首。
“说罢,自己人,无须避讳!”
赵樽唤他进来,看了陈大牛一眼。
他喊了一声,没有继续说。作为赵樽“十天干”丙字卫的领头,他行事一向小心谨慎。如今,不论是陈大牛,还是元祐,或是他往常的旧部,那些人都在明处,都有妻儿父母,保不齐就在旁人的监视之下。所以,赵樽身边唯一能够瞒得住世人的亲卫,只剩下他的“十天干”了。
正是这时,外面又传来丙一的声音,“殿下……”
只是在此之前,他还得想法子让阿七回到魏国公府才是,若不是,他不敢保证自已会不会先疯掉……
大婚之日,也是赵绵泽以为的尘埃落定之日。那一日,是他的大婚,也会是赵绵泽的大婚。
赵樽沉了声音,“大婚之事,甚好。”
陈大牛了解地点点头,“那得等到何时,俺都不耐烦了!”
赵樽想了想,“你什么都不必做,静待。”见陈大牛似是不理解,他低低道,“该吃吃,该乐乐,该睡媳妇儿睡媳妇儿,不可让人瞧出异样来,更不可轻信任何人。往后,少往我这里来。”
“那……俺当如何?”
“不必。”赵樽目光冷下,“你的身边,眼线不会少,切莫轻举妄动。”说到此,他抬了抬眼皮,语气沉沉,“战场上冲锋陷阵,你是一把好手,可论权谋诡计。你不是赵绵泽的对手,不要与他来阴的。”
“您交代的事,都在办了。就是辽东那边的军务,都由兵部直接接管了,皇帝防着俺啊,他不想让我插手辽宁的事务。俺准备派一亲信之人,北上……”
“嗯,安排得如何了?”
陈大牛闷了一下,“不知,散宴的时候,就未见他了,原以为他也会过来……今日他倒是好生稀奇,在大宴上三番两次的阻挠你的婚事。”自言自语了一通,见赵樽没有说话,陈大牛想了想又道,“我今日急着过来,是有事禀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