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大家不都是人吗,谁说流民一定会传染疾病,你们谁家孩子昨天晚上回家生病了吗?” 家长气势稍微弱了一些:“那倒没有,但我可听说壁垒里已经有人生病了。” “你听说?”姜无声调高了一些:“你听说点事情就可以断送一个学生的前途了?” “流民有什么前途,”家长们也慢慢来气了:“你谁啊?” “我是这个学校的老师!”姜无说道。 此时任小粟的班主任已经不吭声了,他乐得有人出来顶锅。 一个家长说道:“你一个老师,犯得着为一个流民跟我们在这急眼么?” “我不知道什么流民还是壁垒人,”姜无掷地有声的说道:“我只知道他是一个学生!” 任小粟看着这一幕,他忽然觉得姜无有些执着的可爱,甚至有点傻。 但如果不是对方身上有这种执着与坚守,任小粟也不会在荒野上帮助对方,如果没有任小粟的帮助,可能那时候姜无和她的学生就已经死了。 这一刻任小粟心中是有某种触动的,因为他在这浑浊的世界里,终于又在一个人身上看到了某种能发光的东西。 在此之前,还有王富贵和小玉姐。 陈无敌现在勉强只能算半个,而颜六元就不用说了,他与颜六元之间是亲情。 一个家长忽然说道:“那你这么护着他,你怎么不让他去你们班上呢?” 姜无毫不犹豫的说道:“我过来就是要说这个事情,我现在就去申请让任小粟去我们班。” 人群里一个突兀的声音响起:“我也申请去你们班。” 任小粟看去,他很意外的发现说话的人竟然是杨小槿…… 家长见姜无这么说便冷笑:“你这老师说话有点不负责任啊,你愿意让他去你班里,那你学生的家长愿意吗?” 姜无顿了一下,声音低了一些:“我的学生没有家长了,我只需要征求他们的同意就可以。” 这其实是姜无的痛点,那些逃难来的学生们经历过劫后余生的喜悦,慢慢的都开始思念起家人来了,这是灾难里无法割舍的伤痛,但只能隐藏在皮肤与肌肉下的内心里慢慢沉淀。 忽然间,人群外面骚乱起来,二十多个学生走到了姜无的身边:“老师,不用征求我们的意见了,我们愿意让任小粟来我们班上,我们支持你,也支持任小粟。” 外围有学生小声嘀咕道:“这么帮一个流民干嘛。” 姜无的一个学生认真说道:“帮?我们这不是帮他,而且他也不需要我们的帮助,你们对壁垒外面的世界一无所知,我觉得这是一种悲哀。” 在姜无的这些学生眼里,他们此时为任小粟站出来不过是感恩罢了,如果没有任小粟,他们都不可能活着坐在教室里上课。 那场大逃亡里的难民有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