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能帮得上你的地方。”他总算干巴巴地说完了。
乔元寺垂下头,微微苦笑了一下。“我……我如果真的变成那个样子,或许被你杀掉,就是你帮我忙了。”
樱水岸从鼻子里“嗯”了足足一秒——似乎不知道这种情况下应该说些什么才好似的,半晌才挤出一句简直不像是要安慰人的话:“反正我到时会在这儿。”
说害怕吧,乔元寺现在反倒不那么怕了。听他对于其他世界堕落种的描述,似乎尽是一群被悲惨暴戾所笼罩、永远也逃不出黑暗的生物。自己就要变成那种东西了……这实在叫她无法产生多少真实感,甚至有几分想笑:说不定她一睁眼,就会从帐篷睡袋里醒过来,发觉这全是一场梦吧。
她的思绪从堕落种上飘散开去,渐渐想起了更多他说过的话,想着想着,不由一怔。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才想到,忙抬头问道:“不对啊,你说末日世界里的幸存者要么变作堕落种,要么变作进化者。那么,我有没有可能……变成进化者呢?”
樱水岸抬起眼睛时,雪凉的光从睫毛下一闪。
“理论上来说,是可以的。”
他歪过头,面颊、脖子、喉结,都在窗下天光中染成一半浅白一半阴暗,彷佛放学后旷静无人的美术室里,一座凝望着空房间的石膏凋塑。明明她人还在这里,樱水岸瞧着她的时候,却像是这客厅已经空了——他的神色,比他的回答更早一步告诉了乔元寺答桉。
“只不过,在我来的这四天里,我见过的堕落种、正常人、要变成堕落种的正常人……都够多了,却从没见过一个要进化的正常人。”
乔元寺闭上眼睛,一时间心中空空落落,好像反应神经上被涂了麻醉剂。她听见自己喃喃地说:“你和我共处一室,不会把你也传染了吧?”
樱水岸沉默了几秒。“我不会有事,这个‘变形’又不是空气传播的病毒,否则你早就中招了。”
他说到这儿顿了顿,略带烦躁地揉了一把自己的头发,说:“我真不懂,你到了这个时候,怎么还在担心别人。”
乔元寺睁开眼,朝他勉强笑了笑。“或许是因为我这个人不撞南墙不回头吧。我总觉得,我的人生不会就这样结束,我不允许……我忽然有一个想法,或许能解释为什么你没有见过本地的进化者。”
“是什么?”
“变形的那些人,不算是堕落种。”她望着天花板说,“所以,也没有进化者。”
樱水岸似乎愣了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