撑着撑着,也撑不住了,含含湖湖地嘱咐了林三酒一句“十分钟以后叫我,我换你休息”,也趴在了皮娜的身边,眼睛一合,就睡过去了。
会不会是因为,副本里目前为止,只有虚惊,没有真正威胁,所以她们才能放心睡着?
还是说,她们也和自己现在一样,被疲惫劳累给麻木了神经……在耗空精力以后,连动一动都懒得……
林三酒一下子睁开双眼,逼自己使劲撑开眼皮,又感觉上眼皮在渐渐往下沉。
“其他尸体不会是这样死去的吧,”意老师担忧地问道,“都是睡着了,在黑暗里不知不觉死了?”
按理说,这个说法很有可能;但是林三酒的生存本能、敏锐直觉,却都似乎根本没把它当一回事,她只是把玩了一会儿这个念头,就将它松开了,没往心里去。
因为她能感觉到,只要再稍微多逼自己一点,她就能重新站起来,继续像刚才一样清路前进……她之所以现在一动不动,只不过是因为附近并没有出现动静和危险,没有必要……
当然,林三酒的另一部分心神也承认,这番解释本身,就有可能是副本给她施加的洗脑。
她在脑海里看着两个想法左右互搏,思绪渐渐地越来越沉,好像一切都被降下的帷幕给隔在了外面;每一个从脑海划过的想法,都越来越远,成了澹澹的回音。
林三酒突然睁开了眼睛。
四周仍然是一片寂静,没有任何动静;她知道自己刚才一不小心睡着了,恐怕睡了不止几分钟,因为此时她倚着台阶的僵硬后背,被硌得又酸又疼。或许是那片刻的小憩,或许是别的什么原因,她此刻清醒极了,再没有一点困意。
皮娜和潘翠仍旧躺在不远处,细微的鼾声和呼吸声此起彼伏,睡得沉沉的。
很快,林三酒就意识到了。
灯光还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