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没有,”洁斯匆匆地说,拿起了餐勺。她的目光在桌上转了一圈,故作无事地说:“我在想上课内容……我现在吃。”
怀特没有看到他。
怀特没有看到,餐桌另一头上反坐着一个黑头发的陌生男人。他面朝墙,后脑勺冲着二人,贴在餐桌边上的后背像凝固了一般平静,连喘息时的起伏都没有。
但是怀特那么没分寸,说不定是他和别人联手的又一个恶作剧……
当洁斯假装掉了餐具的时候,她从餐桌底下迅速看了看——在那张椅子上,正坐着一双男人的腿,脚尖冲着前方。
不能、不能露出马脚。
洁斯强忍着想要尖叫的欲望,死死垂着头,逼自己吃完了午餐。
*
六个勾后,终于出现了又一个大大的、几乎快要划破纸面的红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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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想回家,”她低低地对着电话话筒说,“我在这边感觉很、很孤单……”
“怎么了?”曼丽的声音警惕起来,“你还好吗?”
该怎么跟她说?难道要让曼丽白白担心吗?她离得那么远,什么也做不了,何必呢。
即使对方看不见,洁斯仍然摇了摇头。她特地挑了一个夜深人静、府内众人都回房睡觉的时刻才给曼丽打电话的,可是现在她回头四下看看,却后悔了:夜深人静就意味着,她在走廊上说点什么,声音都能飘得很远。
“你如果有事,一定要告诉我……”曼丽在电话里说。
洁斯转过头,对电话小声说:“我没事,我该带的东西都带了,你也知道我的……”
在她转过头的那一刻,从她背后无声地走过去了一个白衣人影。
“那就好,”曼丽听着有点不放心,“对了,什么时候我能过去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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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历上又多了三个勾。
洁斯觉得自己有点像是惊弓之鸟,总留着一点余光在扫视着四周,有时怀特冷不丁叫她一声,她都会被吓一跳。哪怕打勾的日子多了,她也不能完全松下一口气来;如果说生活中有什么好事的话,那就只有蒙娜了——在这两周多的时间里,连洁斯自己都不敢相信,她会这么喜欢疼爱这孩子。
莫娜将她当成了最好的朋友,提及丽莎的次数也越来越少。尽管课上仍旧给丽莎留了一把空椅子,但洁斯能看出来,这个想象中的朋友正在莫娜心里渐渐失色。
或许……或许蒙娜可以帮她。
但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