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虫子,我知道,一停下来就跟一截树枝看起来完全没有两样的——”
“对,很多生物都有这样的能力,光是这一点并不出奇。”笛卡尔精慢慢地说,“但这个生物的能力却更胜一筹。它根植于土地深处,只有它的‘根系’或‘枝桠’在不断向上生长;枝桠长到哪里,它看起来就和周围的东西一模一样。哪怕是在土壤里看起来像一截碎草根,伸出土壤外的部分,也能像是稻草。”
“原来稻草床里是混进去了这种生物的枝桠?”波西米亚吃了一惊,“你是怎么猜到的?”
“它长到哪里,哪里的草木就枯萎了,都是活脱脱干涸而死的;它既然靠吸食生物体液为生,那还有比体内组成百分之七十都是水的人类,更诱人的目标吗?”笛卡尔精解释起来详尽极了:“它既然能把根系伸展到田地下,也能顺着田地伸到农舍下面。枝桠的数量虽然多,却没有稻草那么多——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破床单没有被一起绞碎。”
“怎么呢?”林三酒忽然插声问道。
“因为要吸收人体血液,所以才要把皮肤肌肉都绞得碎碎的……但是床单本身没有液体,所以那些长得像稻草一样的枝桠只要从缝隙和破洞里钻过去就行了。”笛卡尔精志得意满地涨成了一大片,“我看,可以打开她脖子上的鼓包了!”
“等等,”波西米亚忙问道,“我们该怎么利用这个生物?总不能让它把她的后脑勺给绞碎——”
副本主持人把时间掐得阴狠极了——在她还没想好究竟该怎么办的时候,林三酒脖子上那只白膜形成的半透明鼓包,就在微微一颤中,“啵”地一声蓦然裂开了。一个像小树一样的黑影仿佛是在羊水中泡久了的婴儿,在一接触到外界空气的时候,就忽然一卷一伸,舒展开了它根枝纵横纠结的身体。
波西米亚的目光才刚刚落在那黑影身上,只见它密密麻麻、庞杂繁多的“枝桠”就渐渐地消失在了空气里——最顶端的一部分迅速变得无色透明了,靠近头发的地方就成了黑黑的一片细丝;在接近皮肤的时候,又变成了还带着细毛孔的肉皮……
“你答对了,”她皱起眉头说,“你猜恶心的东西就是一猜一个准。”
但是现在该怎么办?
林三酒刚才一连两个答案都错了,除了脖子上的生物诞生之外,还要受到一次惩罚;如果她又没答上来“监狱风云”,那就要由这个根系丛生的恶心玩意儿,给她实施两次惩罚。波西米亚心里一边琢磨着在洋葱脱衣时听见的事实,一边犯起了愁:惩罚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