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越走越近的影子,扬声说:“我站在没有lava的地方,你最多也只能杀了我,不能叫我被lava吞没……既然这样,你为什么不省点时间,让我们各走各路?” 邦尼兔一笑时,脸上一个狭长酒涡都能被她清楚瞧见了。 “这不是拿了我一个特殊物品的人吗,真难为你给他编了这么一个借口。他到底算不算任务目标,让我试试不就知道了吗?”她的声音十分清甜好听,要不是语气内容实在渗人,真叫人忍不住想多听几句。“倒是你,能拿走我东西,还能这么快出去,也算你有本事了。既然你都猜到我的任务了,那么东西送你了,不过,你得用反复入院作为代价来换,好不好?” 邦尼兔说到这儿,忽然一拍额头:“……我忘了,你说不好也没用。” “我是不会被你逼入lava里的。”林三酒站住了脚,抱着胳膊说。 邦尼兔歪头想了想。“这是一个给我的挑战?” 林三酒一直以来退让容忍的,是人偶师,而不是人偶师所代表的战力——所以即使面对的是邦尼兔,她也并非毫无还手之力。如果她不想下公路,她觉得对方就不可能把她逼下去;更何况,她占据着地理优势,对方面临的却只有各种条件限制。 唯一要看好的,就是这个轻飘飘、呆乎乎的元向西罢了。 “你被送进医院不少次了吧?”她转头看了一眼元向西——后者一开始被追杀时的紧张劲儿此时少了一大半,仿佛觉得1+1肯定大于1似的,态度十分安然——她忍住了一肚子话,吩咐道:“告诉她,你都是怎么出院的?” “我跟他们说我想出去了啊。”他不假思索地说。 即使是早有心理准备的林三酒,也不由一愣:“然后NPC就……放你出去了?” “那倒没有。他们会让我等着,等有人出院的时候才能一起出去。” 如果刚才一番说辞都没让邦尼兔相信,这几句天方夜谭就更不可能了。林三酒刚一瞥向邦尼兔的方向,登时一愣——那个地方空空如也,她竟然不知何时从自己的余光之中消失了。 “快退后!”她一把拽起元向西,拉着他朝公路另一边急退了出去,直到快撞上另一侧护栏才停下了脚。 山风从背后的林木间席卷着涌下来,将二人的衣物吹鼓起来,与漫山枝叶一起沙沙作响;除此之外,静寂的天地间却再没有别的响动了,好像邦尼兔从未存在过一样。 她去哪儿了? 虽然觉得他不会有答案,林三酒还是回头看了一眼元向西——在远远绵延出去的深青色群山之下,他的一头长发在风中飞散翻舞,发丝将他容色浅淡的面庞划散成了许多苍白碎片,仿佛只要她一撒手,整个人就会随风而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