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件事并不容易,因为她完全不知道管道在哪儿分了叉;更何况现在眼前已经彻底变成了一个阿拉伯中世纪城市的模样,连头顶都化作了一片蓝天,她更加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走了。 随便挑了一个方向,她戒备地打算走过去。 ……只是林三酒没能挪动脚。 大脑往脚下传达的指令,在大腿上时还是有效的,因为她明显感觉到自己的大腿肌肉微微一缩;然而再往下却如泥牛入海一样,再也没有激起半点反应,这一步竟没迈出去。 林三酒心脏一紧,忙低头一看,一时间却没能辨认出哪里是自己的双脚——因为入眼的只是一片高低不平的石砖地,青灰石板在年月洗刷下布满了凹凸和磨痕。她几乎以为自己看错了,然而又将脚下盯了两秒,这才突然明白了。 登山靴已经彻底变成了青灰石板的质地,只有鞋头和鞋带的痕迹,还隐隐地透过石头显现出了一个边痕;看起来,就像是她的双脚正在缓慢地溶化进地板里、与街道融为一体了,甚至连一点凸起也看不出来。 “妈的!” 眼看着石质渐渐地从脚腕往上爬,自己的视野也越来越矮,林三酒不禁骂了一声,满头大汗地拼命想要蹬动双腿;在她的努力下,石化的速度似乎慢了点儿,但一点也没有让双脚重获自由的意思。 总不能把自己的腿脚砍了! “对了,意识力!”林三酒猛地眼前一亮,忙试着将意识力往下逼了几次;意老师紧接着叹了口气,焦躁地说道:“不行,意识力无法进入已经变成石砖地的部分。” “那我怎么办?”林三酒没好气地喊了一声,一边用意识力推阻着石质往上蔓延,一边质问道:“我就要溶进地里了!你刚才怎么早没有发觉?” “老实说,要不是你看见了,我现在都发觉不了,完全没有一点感觉。”意老师似乎正不知所措,“你的【防护力场】一直开着,怎么会——啊!” “你有主意了?”林三酒立即问道。意识力完全阻挡不住她往石板街道里溶的趋势,还不如拼命踢腿来得有效;街道上形形色色的人们也都聚拢了,一个个高鼻深目、头上顶着陶罐,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她。 “没、没有,”意老师十分窘迫地答道,“我只是突然想明白为什么我会毫无察觉了。你的所有数据都被解析了,对于数据体来说,越过意识力防护就像跨过一颗石子一样方便,所以才……” 分析得很好,然而不仅没用,反倒叫人更着急了。这么说来,她根本不剩下任何有效的反抗手段了。 林三酒一刻也不敢停地调动着腿部肌肉,同时还必须分神留意着周围那群人的动静,一时间焦头烂额、应接不暇;意老师的下一句话居然比上一句还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