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啊。”
施瓒这次不客气,直接在杨廷和面前跪下了。
杨廷和没起身,冷冷地问道:“言章,你这是作何?”
施瓒额头都碰在地面上了,一脸悲切道:“家里能凑的都凑了,加上借的,一共就三千多两银子,若是把宅院和田地都卖了,家里什么都不剩,估摸着也只有六千两,实在是还不起陛下所定的四万两银子额度啊。”
杨廷和道:“所以,你来找老夫借钱?”
施瓒道:“中堂,鄙人可是听从您的号令办事,中间连那批生铁在哪儿都没看到,无端就背了这么大一笔债务,实在是冤枉。还请中堂在陛下面前求情,让陛下看在我施家世代忠良的份上,免了这次的惩罚。”
“没志气,真是没志气。”
杨廷和面带嘲讽之色,“你也说了,你施家世代忠良,陛下就算再不给你面子,也要看在施家先祖的份上,对你格外开恩。你以为,到了期限,陛下真会让人把你怎么着?那让朝中的勋臣如何想?”
施瓒抬头望着杨廷和,满脸迷惑:“中堂的意思是,就算是到了期限,陛下也不会……追究?”
杨廷和气定神闲道:“现在为你求情,可没什么用,但若是陛下真要让你家破人亡,到时朝中上下必定会出面,为你奔走抱屈。你要做的,就是静观其变。”
施瓒脸上的肌肉抽抽了几下。
他琢磨一番,觉得杨廷和所说也有几分道理。
现在皇帝只是让他还钱,或许皇帝早就该知道,他这边无论如何都还不上,那为什么还坚持要让他还钱呢?是为了逼杨廷和出面为他说项,好把内阁首辅也卷入其中?
也可能是皇帝根本不能把他怎么着,只能提还钱这种看起来严厉,却对皇帝来说是不得不为之的举措。
要是到时间他还不上,那可就有说法了,皇帝若要将他下狱,那京师中的勋贵和大臣就会为他出面说情,皇帝应该不敢乱来。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
但你杨中堂这么说,不显得薄情寡义吗?
非要让我施家沦落险地,你才肯出面相助?或许到明天,我就被下了锦衣卫诏狱,到时你再求情,怕是我不死也要脱一层皮!
我为什么不直接把你举报出来,这样就可以在天塌的时候让你这个官大的顶着?
“回去吧!”
杨廷和道,“到家之后,安心等候朝廷来人,装个样子,给多少银子都行,剩下的就说还不起,或者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