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说,我现在行的是皇帝之权,有什么不能过问?或者说,现在朝中上下有什么事不经过我的手?
孙交道:“无论刑部怎么判,该怎样就怎样,老夫只是不想有人插足户部内部事务,你要是因为替我打点,而宽赦一些枉法的罪人,老夫不会答应。”
朱浩笑着摇头:“桉宗我看过了,正如孙老所言,本就是有人借题发挥,目标不过是南户和北户,所谓的枉法,也不过是将一些屎盆子硬扣过去,这些人为了保全家人和身边的亲友,不得不承认罪行。但其实他们做过的事,都不足以定大罪,真正有罪的人,朝廷连查都没查……这世道不就这样吗?”
孙交面色拘谨。
先前跟朱浩提过,让朱浩留意江南一些跟他孙交有关系的部属。
现在朱浩真帮了他,等于说他还欠了朱浩一个大人情。
可朱浩做的事,就是直接把应该判死罪的人,给判了流徙,让大罪变成小罪,就算是真如朱浩所言,这几个人都是被当作替罪羊,但到底还是违背了律法。
“孙老是觉得我在枉法吗?眼下,不过是借陛下宽仁治国的理念,让犯官可以得到保全,这从新皇登基后,便一直奉行此原则,也是为休养生息,连杨阁老和刑部林部堂他们都没有提过意见。反倒在孙老这里,觉得不妥?”朱浩反问。
情况是你提出来的,现在我把事做了,你却觉得我做错了?
孙交叹道:“敬道,老夫怎么都不会想到,你在朝中,会牵涉这么深,做事的果敢,远非一般年轻人可比。老夫本不该说,但总还是觉得……你这么做,会有后患。”
朱浩笑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不也挺好?做什么事能一点后患都没有?”
“好!”
孙交道,“你既然如此说了,便代表你早有筹谋,那老夫也无须多言。户部钱粮之事,我不跟你多掰扯,只是现在东南海防突然增加预算,这点我不赞同,回头我就会代表户部跟陛下好好理论一番,你做好准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