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脸比翻书还快。
朱浩心想,这货倒也是真蠢,明明就是你的银子,被我利用去抢银号,把银号的名声彻底打响,让人知道银号存银子非常安全,再把本来就属于你们的银子还回来,就能赚个好人?
“建昌侯,赶紧找人把银子清点完,我也好回去复命。不过走之前,你得把收条签好。”朱浩道。
张延龄哈哈大笑:“这有什么信不过的?来人,去找帐房先生来!”
老仆低声道:“老爷,帐房还没回来。”
张延龄一怔,随即想起,因为自家帐房还算年轻,先前被他拉着一起去抢银号,作为同犯到现在还杳无踪迹,不知是被遣散还是在牢中,再或是被罚流放戍边,很难说。
“那找人来清点。”
张延龄怒道。
老仆道:“老爷,都是上好的官银,料想数目应该差不了,就把铜钱用称挑着称一下,大概就没问题了!”
“那还不赶紧的?”
老仆灰头土脸退下。
几万两银子,其中有一部分是铜钱,对于这老仆来说,要完成称量并不是什么轻松活。
“朱浩,本侯忘了问你,你是替谁来办差?这银子……”张延龄等着称钱,突然想到什么,问正在旁边等候的朱浩。
朱浩笑道:“为朝廷办差。”
张延龄没好气地道:“本侯问你,是替杨阁老来的是吧?难道是杨阁老帮本侯把银子讨回来的?”
“不是。”
朱浩摇头,“杨阁老对此漠不关心,甚至之前陛下提议早些放两位侯爷归家,也被杨阁老否决,陛下还再三吩咐刑部要好好对待两位侯爷,不得用刑。陛下感念太后恩德,决定把两位侯爷的银子赐还,而且还采纳你们的申诉,对外说,当天你们是去银号取钱,并非公然抢劫。”
“哦,原来是这样……但,你不是跟杨介夫的儿子走得很近吗?”
张延龄有些琢磨不透了。
朱浩道:“都是为陛下当差,有什么区别?哦对了,在下出身兴王府,乃湖广安陆州人氏,与陛下乃同乡……以后望建昌侯多多照顾。”
“好说。”
张延龄摸不透这是个什么情况。
他暗自揣摩,不是说新皇跟姓杨的势不两立吗?
那姓杨的怎么会重用一个安陆出身的状元,还让儿子与其搅和在一起?到底是道德的败坏还是人性的扭曲……
生存亦或毁灭,这些都是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