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嘉氏暴怒:“你这是指责为娘?老身就不信老三家一个小孩子,能有这么大本事?分明是朝廷要打压我朱家,这与为娘去见三房人有何关联?”
“呵呵。”
朱万宏摇头苦笑,“娘真是孤陋寡闻,你也知三房家的孩子,跟新皇一起长大,还是状元郎,他在兴王府的时候,连兴献帝都对其信任有加,你猜新皇登基后,身边最得宠的人是谁?张奉正?还是已故的袁长史?再或是没有一天当官经验的唐伯虎?”
朱嘉氏愣在当场。
朱万宏叹道:“娘,你还是早些回去收拾家当吧,反正我朱家在京师也没什么好日子过了……到了南京照样苟活,总不会比在安陆时更差吧?儿要去见见大侄子,就算是给他磕头,也务必要请他收回成命,就当是为娘所做之事赎罪吧。”
“你说什么疯话?”
朱嘉氏气急败坏地吼道。
一个孙子在她面前出言威吓,现在吓唬她的话全都变成真的了,她的心已经够乱了,这边还有个唱反调的儿子在那儿嗡嗡嗡说些更不中听的话,好似在埋怨她这个自诩“女诸葛”、“巾帼英豪”的一家主母不开眼。
朱万宏撇撇嘴:“娘信不信无所谓了,咱老朱家的孩子,深得皇帝器重,又有权力办事,这本是好事,本来儿我还指望有他卷顾,将来就算杨阁老、萧公公他们倒台,咱朱家依然能屹立不倒,结果娘倒好,只出马一次就把关系给搞砸了。”
“你……你……”
朱嘉氏气得说不出话来。
她气恼的是朱万宏在她面前老说一些丧气话,更觉得大儿子所言不切实际。
“就算不是三房家的孩子做主,就当是当今圣上为他出头撑腰,结果也都一样……要不娘去找三房人说个软话?”
朱万宏用奚落眼神看着老娘。
先前还要顾忌孝子的名声,就算回去也尽量在老太太面前飙演技。
现在他都懒得演了。
我都他娘的被流放到南锦衣卫去了,全都是拜老太太你所赐,我还不能有意见?忘了谁才是一家之主吧?
“儿这就去了,娘自己好好想想咱朱家以后还能不能立着吧,就怕以后别人再提到朱家,只剩下三房那一脉……唉!投胎也是个技术活,有一个老给家里招惹是非的老娘,也是一种悲哀啊!”
朱嘉氏一听都要气疯了,可朱万宏根本不给她发飙的机会,早已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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