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巡逻,找个坐的地方都难,还要当个哑巴守这群人一天,中途连点消遣都没有。
衙差的脾气很暴躁。
等朱浩的卷子也弥封后,卷子被收走,连同之前朱浩写了底稿的两篇草稿纸。
剩下的东西通通被装进考篮,朱浩跟袁汝霖几乎是前后脚离开考场。
出贡院时,交卷外出的考生比比皆是。
贡院内不允许喧哗,就算要讨论考试心得,也要等离开考场后。
出了考场,袁汝霖面色有些沮丧:“好难啊。”
朱浩心说好难你还提前交卷,嘴上却问道:“你作答如何?”
“我……我也不知道。”
袁汝霖目光有些茫然,显然紧绷的心弦一直没有平复,看得出以他的年岁和性格,考场上稍微遭遇挫折便会紧张进而乱掉方寸。
不过以朱浩估计,就算袁汝霖的才学没到很高水平,但若只是县试这种基础考试,科班出身,且有名师指导的儒学世家出身的孩子,要通过并不难。
“人好多。”
袁汝霖转动脑袋四下打量,发出的评价跟入场前没什么区别。
进去的时候人山人海,出来时也正好是放排的高峰期,人流接踵摩肩。
袁汝霖长呼一口气,这才望向朱浩:“如果我们能顺利通过县试,到府试时人就没这么多了吧?”
朱浩想了想,微笑着点头。
面对比他年长几岁,却显得懵懂无知的袁汝霖,他能说什么呢?
人多人少不是重点,重要的是参与竞争的人才学和水平更高。
县试是初级考试,理论上不设门槛,参加的人最多。
但其实并不是如此。
县试一般都是三年两考,一次取四十人,安陆州两县会取八十人。
府试基本也是三年两考,但安陆州毕竟不同于大府,一次能取四十人进入院试就算不错了。
这意味着每次安陆州两县县试过关的八十人,有一半不能通过府试,三年两届就有八十人不通过,而过县试的普遍年龄在十五岁到二十岁之间,明朝人平均寿命不到五十,意味着一个考生过县试,只要通不过府试,还能连续考三十年以上。
这也意味着十个“三年两届”,会产生至少八百个“落榜生”,他们会在每次府试时角逐那四十个名额。
刨除一些知难而退,守制不能参加的,每次府试的参与人员平均有六七百人,其实并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