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说好的考校几个孩子学问都抛诸脑后,好像查明王府采购望远镜中的贪墨才是当前头等大事。
唐寅下午过来时,明显感觉到他的紧张,悄悄把朱浩叫到教室外,问道:“袁长史来找过你?你对他说了什么?为何他去见兴王,极为慎重,把左右人等悉数屏退,还着人把府内账册什么的都给扣了下来?”
朱浩摊摊手:“我实话实说了啊。”
“实话实说?怎么个实话实说法?”
唐寅不解。
朱浩便把自己跟袁宗皋的对话大致说了出来,唐寅听完大吃一惊:“朱浩,你明知如此会在兴王府内掀起一场腥风血雨,你……你这不是诚心让王府诸公不得安宁吗?”
朱浩扁扁嘴:“王府上下一团和气,还有咱俩什么事?把他们之间的矛盾激化,不正是我们计划的第一步吗?”
唐寅瞬间愣在那儿。
感情你这小子,在袁宗皋面前实话实说,就是为了挑唆袁宗皋跟张左的关系?让他们为了争夺王府大管家的位置而内斗?你好坐收渔翁之利?
“可是朱浩,你不是要以袁长史为对手吗?你这么做,好像害的是张奉正,亏我这两日还跟他日夜谋划……”
唐寅一急,把实情说了出来。
日夜谋划。
你们为了让袁宗皋在兴王面前失势,真是肯下苦功啊,先前让你有事来跟我商议,你怎么不记得?
是觉得有你和张左,就没我什么事了?你们真以为离开我,能对付得了袁宗皋这只老狐狸?
可别忘了,之前替王府采办望远镜,的确是张左索贿在先,袁宗皋有足够的理由去兴王面前举报,并从这半年的账目中找出问题。
“我说陆先生,你不会真以为在王府中查个账,找到过去两年府库亏空,就能把袁长史给打压下去吧?”
朱浩突然没来由说了一句。
唐寅皱眉:“你这话是何意?”
朱浩道:“另外,袁长史找到账目中过去半年的纰漏,是否能让张奉正失势呢?为何袁长史没有直接去查账,而是先来找我?”
“这……”
唐寅琢磨一下:“你是说,袁长史可以把过去两年的亏空,推给下面的人监守自盗,而他完全可以说对此不知情?”
朱浩点了点头,眼神好似在说,你唐寅总算不是很笨。
“朱浩啊朱浩,你之前跟我分析利弊,其实只是想利用我去向张奉正献策,让其以为查清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