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娘招呼。
朱浩当然不愿意给一个一再陷害自家母子的老妇人下跪,正踌躇间,却见朱嘉氏一摆手:“别在意这些繁文缛节……我孙儿大了,聪明伶俐,有娘在身边不虞被亏待,做祖母的也放心。”
“唉,本想接你们回家享福,孙儿也可蒙学,但既然你们不肯,那就安心留在城里。老三媳妇,以后有了余钱,一定记得要给我孙儿请个先生,不辜负老三在天之灵。”
不卑不亢。
这话听起来没毛病,但朱浩总觉得哪里不对。
老太太之前铁了心要收回铺子,现在话中之意却有将三房孤儿寡妇放任自流之意?
有阴谋!
朱娘诚惶诚恐,欠身一礼:“娘说的是,儿媳一定尽心竭力,抚养小浩成才。”
“嗯。”
朱嘉氏再度点头,“听说近来你卖盐把外债还得七七八八,吾儿眼光不错啊,娶了个持家有道的女人。”
朱娘道:“娘言重了,儿媳只是尽力而为。”
朱嘉氏轻叹:“不必妄自菲薄,为娘膝下各房人,要说会做生意,属你拔尖。”
“当前家里边的情况为娘已给你说明,到处都要花钱,只希望你大伯能早些脱离苦海。至于之前一点误会,只当没发生过,由它烟消云散吧。”
“本来还担心你孤儿寡母不会经营,故给你指派了个帐房,没想到他会在盐里下毒,这是好心办坏事啊!不如这样,以后每月缴纳四十两银子给家里,就当你为老三尽孝,这儿的生意家里以后不再插手……”
到这里终于图穷匕见。
朱浩明白朱嘉氏的阴谋。
朱嘉氏见没理由收回铺子,便主动改变策略。
现在铺子得罪安陆州、县两级官府和地方盐商,基本没法正常做生意,若以后依然坚持每月上缴利润九成的规矩,朱家收入锐减不说,铺子还会继续留在朱娘手上,与初衷背道而驰。
朱嘉氏干脆来个“放权”。
铺子让你打理也不是不行,但要每个月上交家族四十两银子作为代价,尽管此时生意比出事前足足少了九成还多。
你交不起份子钱,家族收铺子名正言顺。
“娘……”
面对这无礼的要求,朱娘当然要抗争一下。
却见朱嘉氏起身,抬手打断儿媳的话:“老三媳妇,咱明白人不说糊涂话,只要你每月按时按量把银子交上来,家里非但不会找你麻烦,有困难还会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