迹。《文学月刊》登了之后,又被省委宣传部一位同志看见了。 他们觉得报道侧重不对,所以这次就拍了这位徽省日报的刘记者来重新采访。其实她才是今天的正主儿。我就是我爸托关系后,挂名实习的,加上我还算了解情况,就跟着捞个出差机会。” 严平说着,指了指身边那位30岁不到的女记者。 顾骜暗暗腹诽:这帮宣传口的人,戏还挺多。半年前是《文学月刊》的蔡记者,现在又换了个省报的刘记者…… 不过表面上,顾骜还是满面春风地跟她握手:“刘记者好,幸会。不过,已经采访过的事迹,再炒冷饭,真的没问题么?毕竟是半年前的旧闻了。” 刘记者的回答倒是很干脆:“这有什么问题,我们调查过了,令尊所在的钱塘制氧机厂,暑假里在制氦机项目上又取得了新的重大突破,我们这时候再来跟踪报道一次,算不上炒冷饭。” 顾骜一想也对。 首先,半年前那次采访时,制氦机项目并未完结呢——当时只是完成了分步制取。 而从分步验证,到工业化量产,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直到暑假快结束的时候,老爹和秦辉厂长才正式完成了工业化量产的原型机。这时候,顾骜的事迹如果再翻出来讲一讲,也是没问题的。毕竟是涉及一号工程的重大项目。 后世造三峡工程的时候,不也是连续十几年、年年有赞歌、有喜报的么。 当然,如果顾骜仅仅是一个天才科研少年,那这事儿可能也就罢了。 但他既然成了外交学院首批入学生,地方上的宣传部门肯定也要考虑到他未来的前途,只要注意到了他这个存在,就可能考虑花花轿子人抬人,结个善缘。 这就是进外交学院的好处了。 因为哪怕你进清华,别人也不知道你能不能100%进中央部委,那干嘛提前趁你没发迹先示好投资呢? 想明白了这一点后,顾骜又随口笑问:“既然暑假的时候就知道这些了,为什么现在才来采访我?” 严平便稍微倒了苦水:“暑假时我就找过了呀——可惜当时以为你回钱塘了,结果扑了个空。后来才听说你们学校暑期都封闭式补课,后来又是封闭式军训。这不才拖过国庆的么。” 顾骜点头:所以,这也不能算是巧合,并不是“他一瞌睡就有人送枕头”。 想明白之后,他态度更加亲切:“那么,上次蔡姐的采访,你们到底觉得哪里不满意,需要我进一步细化呢?” 刘记者接过话头:“是这样的,我们省报是归口在宣传部门底下的,报道侧重跟文联的刊物也有很大区别。他们重的是纪实文学的文艺性,我们重的是事迹的定性。她们上次的采访,对你‘下乡后接受再教育锻炼’这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