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文程从汗王宫中回来,正在用晚饭,宁完我进府了,他见范文程低头吃得正香,笑道:“怎么这么晚了,汗王不管饭?”
二人莫逆得很,根本无须客套,范文程边吃边让道:“坐吧,管饭是管饭,可在汗王面前,怎么好狼吞虎咽的,不过象征性地吃点就是了,哪里能吃饱。”
“到底是文程先生,换了在下,不吃饱我是绝不撂筷的。好,你先吃,我在外面候着。”
“不用,你坐你的,咱们边吃边聊,也许我还能多吃点。”
“那就打扰了。”
“完我兄是为莽古尔泰贝勒之事来的吧?”
“正是,在下还要多多请教。”
“说吧,下步棋你想怎么走?”
“先生,莽古尔泰已被革去执政贝勒之职,可眼下仍然与汗王及大贝勒同肩并坐,在下以为不妥。所以,我想在下一次朝议再奏一本,将莽古尔泰请下来。”
范文程本已夹起了一筷子菜,听宁完我一说,又放下了:“完我兄真的好胆量,你这是舍得一身剐,要把贝勒爷拉下马呀,范某佩服。不过此事非同小可,你要想好了。”
“有什么大不了的,不过一死而已。这一想法,我早就跟汗王说过,天无二日,国无二主,哪有三个人同坐朝堂的,此事迟早得解决,总要有人先出来说话,为了大清国。在下愿冒此风险。”
范文程干脆撂下筷子不吃了,他穿鞋下地:“走。咱们去书房谈。”
范夫人嗔怪道:“再忙也得吃完饭呐,快给老爷备碗参汤过去。”
“对不起喽。弟妹,也得给在下备上一碗吧。”
夫人无可奈何地一笑:“还敢少了你宁大人的?”
二人进入书房,范文程道:“三尊佛现在剩下两尊,莽古尔泰被革去执政贝勒,正是解决这一问题的最佳时机。但莽古尔泰性格暴烈,有可能当即爆发。其他贝勒未必敢为你讲情说话。此事涉及汗王,汗王又不便表态。搞夹生了的话,你搭上条命不算,将来要想再解决这一问题怕就难了。那就等于帮了汗王的倒忙。”
“不瞒先生说,刚才鲍承先、高鸿中等十几名汉官一齐到了寒舍,他们都想趁此机会理顺朝纲,李伯龙更直接,他想一并将大贝勒代善也请下来,我觉得此事重大,所以特意前来请教先生。”
“要解决这一问题非佟养性不可。在众贝勒眼中,佟养性最大公无私,胸怀坦荡,他的话有一言九鼎之威力。只要他表态。莽古尔泰就不敢胡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