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出羽毛笔,可因为思路被打断,一时却不知从何开头。
布兰多揉了揉额角,有些头痛。
“你在给芙雷娅小姐写信?”贵族少女看了桌子上的信笺一眼。
“是啊,头痛。”布兰多答道:“虽然干掉了格鲁丁,可是真正的麻烦现在才刚刚开始。”他重新抬起头:“你说,安蒂缇娜,我们要怎么应付让德内尔伯爵?”
安蒂缇娜抬起眸子,有些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我以为大人你有办法,”她答道:“一意孤行的时候,怎么没有问一下我的意见。”
“如果我放弃了,”布兰多笑了笑,“你就会安心了?”
贵族千金回过头,干脆闭口不言。
“傲娇。”布兰多心想。他用羽毛笔笔尖在纸上戳了戳,又问道:“话说回来,你和那个女佣兵团长说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
“表面上的意思。”
“我看不像,”布兰多摇摇头,“你心里有抱怨我明白,不过你我都清楚,你不是一个口不择言的人,更不要说在一个外人面前说那么多。”他拿起那张羊皮纸,揉成一团远远地丢出了窗户,“很聪明不是么,安蒂缇娜;我真幸运,可以有你这样的手下”
安蒂缇娜回过头看着他,眼中有一丝欣赏。
“因为想到领主大人要收服那些佣兵,”她答道:“我才会擅作主张。”
“所以不怪我了?”布兰多舒了一口气,“谢天谢地。”
“从来就没有怪过,”贵族少女浅浅一笑,“只是被丢下,有一些生气而已。”她皱了一皱眉:“与其说起来,我更担心跟不上大人你的步伐,我不知道,也许有一些根深蒂固的东西会让我越走越远。”
布兰多笑了笑,心想有心就不会错得太远不过他并没有说出来而是重新拿出一张信纸。“所以有想法了吗,”他问,“幕僚小姐?”
安蒂缇娜点点头。“差不多,”她说,“大人兵行险着,用一般的办法恐怕无法化解接下来的凶险。不过论贵族之间的斗争,以小博大,无非卸力与借力。首先要看我们能不能找到什么靠山,但传统的恐怕不行,我们根基尚浅、别人也不会冒着得罪让德内尔伯爵的风险接受;倒是我们可以考虑他的敌人,但是且不说我们本身分量太小,而且所作所为已经挑战了游戏规则”她有些为难,思索了一下道:“剩下的就是那些比较不合常理的选择了。譬如说南方军团,玛达拉也不是不可考虑”
布兰多摇了摇手。“玛达拉就算了,”他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