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手吧,是我过于咄咄逼人了。”羽蓝赶紧别过脸,不再去看帝尧不怒而威的眼睛。 帝尧闻言轻笑一声,收回手,回到了台下,原本肃静的大殿氛围骤然压抑的可怕。 “帝尧,我先郑重的告诉你,若是幽冥再次出现,这一次我会亲自了结她。” 羽蓝的声音很尖,刺痛了帝尧的耳朵,这摆明是在试探他。 帝尧沉默片刻后,只能附和道,“若是为了苍生,这是自然,你根本不用经过我的同意。” 话是这么说,但这一次,帝尧绝对不会再轻易让倾城落入他人手中,他一定会在之前保护她。 羽蓝闻言一笑,笑的很是清爽,“这样最好。你可不要再像上次那样了,不然那位大人绝对不会袖手旁观,若是对你进行强制魂眠的话,我会觉得遗憾的。” “......” 强制魂眠,听到这个词,帝尧心中一惊。 那是神对神的惩罚,古往今来只有一个人被神强制魂眠,就是轮回。 “闲聊到此为止,我之所以叫你过来,是因为我的守护者在人界发现一些可疑的事情,你有在听我说话吗?帝尧!” 对陷入沉思中的帝尧极其不满的叫了几声,羽蓝气鼓鼓的撅起了嘴,他这样怎么能让她放心。 帝尧尴尬一笑,放弃心中的不安感,扭头看了一眼倾城的方向,道,“我当然在听,是关于炼魂的事情吧!” “嗯,正是。最近的炼魂界好像在策划什么阴谋,遗忘之森和幽泉的炼魂数量是原先的几倍不止,这种现象可极其行动不正常啊!”羽蓝感叹一句,手中的杯子握的更紧,扭头看向帝尧,神色凝重。 “根据以往的经验,炼魂的奇怪行为不排除出他们诞生了新的皇者这一可能,若真是这样,更不难猜出他们的行动肯定是为了积攒力量。” “新皇?” 帝尧一听,想起渔未之前说的话,炼魂在近几百年间几乎消声觅迹,若这是消失的理由,那也就说的通了。 如此一想,帝尧突然联想到倾城,莫非炼魂之事与她有关?震惊之余,他心中的不安更加明显起来。 “假如你的猜测是对的,那不久后的将来神域可能遭受攻击。以防万一,我们要加强周边的防御力度了。” 说着,帝尧看了羽蓝一眼,见她点头,严肃的神色这才恢复了平和。 “有一点我还是觉的很奇怪。” 帝尧刚把心放下,羽蓝的一句话又让他的心提到了嗓子眼,随即故作镇定问道,“哪一点?” 羽蓝撑着座椅缓缓起身,目不转睛的看着帝尧,似乎又在试探他一样,眉眼间的深邃显而易见。 “你也知道,炼魂之皇如同我们神王,并不是一个容易成为的存在。继炼妖王和冰封几伴之后,若第三个皇者真的出现了,那他又是做了什么事情让炼魂们臣服且不被我们知晓呢?炼魂可是些顽固的家伙,对方若是没有令他们足以信服的力量,他们根本不可能俯首称臣!” “......” “当然也存在并不需要特意证明力量的可能,比如说,本身就是一种毁灭...” “嘡啷!” 不等羽蓝说完,帝尧再也忍不住怒火,横袖将桌上的果盘扫到地上,眯着眼睛看着无所畏惧的羽蓝,咬了咬唇。 “明日午时的天罡结界加强,焰王与冰王都无法参加,只有我们两人多少会有些吃力,时辰已经不早,你也该休息了。” 帝尧这么说无非是想给羽蓝一个台阶下,虽然他在笑,但羽蓝闻言却皱起了眉头。 帝尧脸上的不耐烦和压抑不住的愤怒,羽蓝一览无遗,心中暗叹一声无奈,只好顺着台阶下了,不然她若是再问下去,还不知道帝尧会发什么飚。 罢了,反正她已经打算好了一切,不管发生什么,都要按照原计划拯救天下,甚至也可以说是为了拯救帝尧。 “说的是呢,时候真的不早了。” 羽蓝轻笑着点头,一挥手,大门顿时打开,“我已经把要说的事情告诉你了,你也早些回宫吧!” “明日午时第一界门处见。” 帝尧说完,迈步便往外走,没有丝毫停留的意思。 也就是帝尧刚离开银华殿的瞬间,羽蓝严肃了神色,扭头看向一旁的帷帐,皱起了眉头。 “泽兮,我并没有让你停止演奏,你为何擅自停下?” 话音刚落,慕泽兮弓着腰从帷帐后站了出来,一脸谦卑的解释道,“回禀吾王,属下只是觉得不应该打扰到你们,所以就...吾王赎罪!” 说完,赶紧跪在在地上。 羽蓝向来吃软不吃硬,见慕泽兮上来就求饶,自然也就不想追究了。 一甩袖,重新做回王座上,拿起桌上的蜜桔,道,“罢了,刚才的话题的确不适合欣赏你弹奏的曲子,也难得你有自知之明。你下去告诉她们,任何人都不要来打扰我去吧!。” 说完,又将蜜桔放回碟内,手扶着脑袋斜靠到了王座上,闭上了眼睛。 “是。” 慕泽兮闻言,毕恭毕敬的点了点头,随即安静的起身,慢慢退出了大殿。 一出大门,原先故作从容的脸色顿时消失不见,拳头更是握紧,殷红的血迹甚是明显,直到巧颜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这才从噩梦中惊醒一般回过神来。 巧颜见他仿佛失神一样,也没有多想,只认为他是看到了第一神王震惊到了的关系。 “看来第一神王大人的容貌对你的攻击力不小啊,看你都被打击成什么样子了,呵呵,没事,你其实也很不错!” 巧颜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说完就要推门。 “不要进去!” 不是劝,而是直接吼出来的慕泽兮,声音尖锐的可怕。 巧颜为之一惊,赶紧将他拉到一旁,着急道,“你吼什么,这可是大殿,王就在你身后!你这个不知礼义的小子!” 慕泽兮撇撇嘴,最终还是缓和了语气,“王说要休息,暂时不要进去打扰她。” “哦,是这样啊。”巧颜闻言一愣,这才放松了神经,但看着慕泽兮一脸失意的表情,却又不禁纳闷起来。 “你怎么了?吾王终于召你进殿弹琴,不是应该高兴吗?为何你一出来就是一脸不满的反应?怎么,难道被责备了?” 慕泽兮抬头看了她一眼,僵硬的笑了笑,“没有,我真的很高兴。我突然想起来还有事情要做,我先走了。” 说完,不待巧颜接话,快步便离开了。 巧颜看着慕泽兮急于离开的背影,不禁对那个总是一脸灿烂且得寸进尺的男人产生了疑问。 “他这么没精神,难道真的被责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