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缘看着手里郑瑶留下的纸条,良久,才长舒了一口气,拿出手机打电话的时候,发现郑瑶已关机,只好给她发短信清理好伤口,照顾好自己,有事给我打电话。
骄傲的人大多都是固执的,他们有自己的思想,即使明知行不通,也会不撞南墙不回头,或许,撞得头破血流之后,他们更愿意拆墙,而非转身。
况且,郑瑶也已经是成年人了,她应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袁缘打开电脑,查询从西双版纳去往春城和黔江的车次,早上九点,她坐飞机回到春城取回自己的行李,然后坐车直奔黔江。
下午两点,袁缘下车后,按照事先查好的路线,马不停蹄的赶往朝天门长途汽车站。
虽说火车比汽车更安全一点儿,但是火车的发车时间没有汽车自由,而且路上还会多用一个多小时的时间。
对于分别两地的情侣来说,比等待更煎熬的是没有尽头的等待。
买票前,袁缘一头扎进朝天门附近最大的超市,开始了买买买,各种真空包装的熟食,还有些好吃的零食和巧克力,只要是高热量、有营养、扛饿的食物,无论方不方便携带,她都会拿上一两份。
等把自己的大双肩包塞得鼓鼓的之后,还没顾得多看一下朝天门码头这个著名地方的袁缘,便匆匆坐上了去往黔江的大巴。
大巴车上混杂着这个季节所特有的浓浓汗臭味。
袁缘靠着车窗,紧紧抱着怀里的背包,强忍着晕车带来的恶心,拨通后来的电话,没想到这次居然很幸运,一次就拨通了,“我今天下午四点多就能到黔江。”她说完还顺便报了自己在网上预定的酒店的名字。
后来惊得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开口:“宝宝别闹了,赶紧回京城,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你都能去,为什么我不能去?”袁缘现在要是能听话的回京城,才是怪事。
“我现在在工地,最近刚下过大雨,走山路太危险,你听话好不好?”
袁缘佯装不悦,“不好,我想见你。”
“你赶紧回去吧,这边交通很不方便的,要转好几次车。”后来解释道:“还有,我现在工作很忙,真的没时间去接你。”
“你还记得以前你给我打电话用的那个公用座机吗?凭我的智商,可以在一分钟之内通过区号找到它所在的具体位置。”袁缘态度坚决,得意的说:“你要是没时间来接我,那我就打车去找你好了。”
后来闻言吓出一身冷汗,立刻投降,“宝宝,你别闹了,那样更危险,要是碰到坏人,你说你还让不让我活了?我真是拿你没有一点点办法!”他无奈摇头,“等大巴车到站,你就在车站里等我,哪儿也别去,我现在就去接你!”
临近傍晚,大巴停在一个饭店门前,司机让乘客们先下车吃饭休息。
袁缘虽然不缺钱,但一想到各处旅游景点的霸王餐事件,再加上有些晕车,所以她只喝了两口水,便继续靠在车窗上眯着。
大巴上了山路之后,袁缘才真正的体会到什么是山路十八弯,什么叫身临万丈深渊。
有时头顶上还悬着巨石,另一侧却是上百米深的险峻沟壑,袁缘看着车窗外不断滑落山涧的石子,只觉自己好像悬空一样。
她越看越怕,但不看更怕。
袁缘就这样头靠着车窗,身体最大程度的远离车壁坐着,在摇晃的车厢内,她的额头不知道被玻璃磕了多少次。
坐在袁缘旁边的中年男人看出她的不安,开始找她说话,“妹子,你是第一次坐上山的大巴车吧?”
袁缘点头说是。
“你看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大叔说着,立刻伸手想去摸袁缘的额头。
袁缘立刻侧脸躲过他的手。
大叔见她这样,表情依旧,只是更加热络的开始问袁缘很多问题。
出于礼貌,袁缘刚开始还会回答他几句,可越到后来她越发现身边的大叔很猥琐,经常借着说话的空档想对她动手动脚。
“我家就在距离终点站不远的地方。”目光猥琐的大叔,看着面色苍白的袁缘笑着说:“我说妹子呀,你现在晕车这么难受,不如一会儿下车的时候,到我家去休息一会儿吧。”
袁缘心里大喊色狼、猥琐大叔,果断拒绝,“不用了,我老公一会儿会来接我的。”她说完,装作无意的从包里拿出一瓶防狼喷雾,认真研究上面的文字。
一旁的猥琐大叔见状,连忙讪讪笑了两声,安分下来。
防狼喷雾还是去年五月份后来买给袁缘的,她虽然觉得用不到,但还是会坚持带着身边,没想到这次居然还真让她派上了用场。
就这样,直到大巴进站,那个猥琐大叔也没敢再来骚扰袁缘。
车窗外,一个高大的身影,在夕阳的余晖中仿佛被镀了一层金光,他盯着车内的袁缘,开心的冲她挥手。
后来快步上前,先接过袁缘手里鼓鼓的大背包,然后和以前一样牵着她的手下车。
可能是天气炎热的原因,袁缘前胸和双肩包贴合的地方已经渗出不少细密汗珠儿,浸湿了她的衣服,露出凹凸有致身形。
这些在大街上本来都是很常见的事情,但突然发生在一向衣着保守的袁缘身上,就显得很是诱惑。
后来先是咽了口口水,刚想说话却发现身边有一道猥琐的目光,正在看着不该看的地方。
“看什么看?”后来突然开口,有些蛮横的态度再加上他现在满身泥土蓬头垢面的样子,让人总会忍不住联想到不是好人四个字。
袁缘转头,这才发现被后来呵斥的人正是在车上想占她便宜的猥琐大叔。
猥琐大叔看着面前高大的后来有些心虚,“我看什么管你什么事?”他的话虽然是这么说,但气势很弱,且话没说完立刻就要转身离开,但不想脚下突然被什么绊住,重重摔在地上。
去酒店的路上,袁缘看着身边有些消瘦的后来,有些心疼又觉得好笑,“你干嘛跟那人一般见识,还像小孩子一样绊他摔一跤。”
“我爱的人,别人看一眼我都觉得那是图谋不轨。”后来脸上的认真带着一丝愤怒,“更何况,刚才那个老男人还不止看了你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