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去世后,我就再也没有碰过他,把他差遣在丞相府的一个破院子里,一住就是二十多年,在这期间,我从未去看过他,也不知他是生是死,是否变了模样。”说到底,也是她有愧于他。
她像是突然间回想起到了什么陈年往事,这个淡雅的男子,就这么的被她冷落,被她雪藏,当年那么多的王公子女,为了见他一面,目睹他的真颜,都要围绕着偌大的京城转上一圈。
“雅儿和轩儿都知道他的存在,可却是因为我的缘故,他们也从不去看他。”或许,小时候有偷偷的去看过,她记得当年的她,恼羞成怒,命人将雅儿这个做姐姐的吊起来,打了一夜。
她喜欢的人是另有其人,她也多么迫切的希望渴望他们的父亲是另外的一个男人,而不是他,叫他爹!。
这么久了,她终于在自己快死的那一刻记起了他,想起了他。
“容成舟是一个可怜人,当年的亲事,是我母亲特请先皇下的,如今,微臣也求陛下下一封,让微臣休夫的圣旨,他在荒凉的院子里待了这么多年,从未与外界有所联系,微臣想让他在这最后的几年里,出去看看。也好..也好...”她语气几度哽咽,也好了却她的一个心愿,一个把当年,把“他”的死,追究到他身上,所有的错,都安插到他的头上的心愿。
“好,我答应你。”
“微臣之所以告诉陛下,是希望陛下亲自和他说,而不是微臣...”她有难掩的苦衷,“微臣不想见他,哪怕时隔多年,那些事与他无关,微臣...”
爱一个人容易,恨一个人又何其的容易,她这一恨,就恨了二十多年,把所有的责任,所有的罪状,全部归结到他的身上,哪怕知道他是最无辜,最值得同情的那一个...她仍是如此,义无反顾的埋怨他,恨他...
而她的那一双子女,说她自私也好,说她无情也罢,她从未想过要让他们认他,认下他这个爹,这个亲生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