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 “老爹？” 王大牛本来就睡得香。 当他的两只耳朵听到了这些聒噪的声音的时候，他心里就特别的不耐烦。 他其实是一个起床气特别重的人。 感觉自己的甜美的睡梦被别人打扰了，他当即就在闭着眼睛时，紧皱起眉头。 感觉身边有无数只讨人嫌的绿头苍蝇，在那里嗡嗡的直叫，他没有忍住自己的暴脾气，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 他现在就要看一看到底是谁不长眼睛，硬要打扰她的好睡眠。 可是，等到王大牛才睁开眼睛的时候，他一下子就看到了自家大儿子那大脸盆一样的脸和厚的像香肠似的嘴。 猛的看见自己大儿子的面貌，王大牛的心里头那是吓了好大一跳。 他心里头根本就没有做任何准备，所以当即就直接打了一个哆嗦。 他的屁股本能的向后移了一步。 自个的身体才有活动，王大牛立马就明白了自己现在所处的环境了，原来他现在一直都是他躺在地上的。而且还是躺在自家院子里的地上。 难怪他总感觉自己睡得有些不舒服的。 这地上也太冷了。阴阴的，带着三月底的一丝丝的潮气。 王大牛感觉有些不可思议，自己明明是睡在床上的，怎么才过一晚上自己就睡到这里了？ 难道是自己和老二媳妇的事儿暴露了吗？ 或者说，自家的虎子已经知晓了家里头的这些丑事了？ 王大牛经过昨天晚上那么一晚上的露水姻缘了之后，他心里头确确实实的有些后悔。 想到自己是被自己的几个儿子，恼羞成怒了之后扔出来的，王大牛的脸色就很不好了。 看到自己的几个儿子，除了王学厚之外，都在自己身边，王大牛便清了清自己的嗓子，准备跟这些人坦言。 他虽然一开始心里盘算着一人做事一人当，但是这临到头了，他突然又不想一个人，把这件事的全部责任全部担着了。 他先是艰难的用双手撑在地上。等自己的手和脚都待自己身上的血气充盈了之后，他才伸出自己的双手摁在地上。 用了内劲之后，他便慢慢的站了起来。 他一站起来，就对着自己的几个儿子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尤其是当他看见自己的二儿子——王虎，一脸真诚的关心着他。 王大牛心里头便当即产生了，一股难以说出来的惭愧之感。 这股惭愧之感来的特别的急，也来的特别的猛，一下子就把他心里头的所有乱七八糟的心事给冲了过去。 “虎子，爹……”很对不起你啊！ 王大牛也知道这后头的话，很有可能引起整个家庭成员的猜忌。 更甚者，这件事情还有可能引起自己的儿子和他不和。所以您到嘴边的话，他并没有当着众人的面说。 把这些话都咽进了自己的喉咙里了之后，王大牛则在几个儿子一脸莫名的表情之下，嘴角带着一股压抑不住的笑，状似一脸无奈的。轻轻地摇了摇头。 以王铁锤和王虎为首的两个男人，先前的时候，他们就感觉自己的老爹很奇怪，现在又看着自己老爹一会笑，一会摇头晃脑的，他们脑门子的一头雾水更重了。 王铁锤和王虎对视了一眼。 他们都从对方的眼神当中看出来了，那么一丝丝的难以置信和无可奈何。 “爹……，您到底有什么烦恼啊？这三四月的天，总是会有一场雨的。这地上湿气也重，您睡在地上应该睡了一晚上了吧？您摸摸您自己的背，全都湿了！” 王大牛听到自己家的大儿子说了这话，当即本能的。抬起手，往自己的背上摸了摸。这一摸果然发现了自己的背，竟然全都是湿的。裤子也像是湿的，就像是刚从水里头拎出来似的。 王大牛发现了一夜之间，自己的这个变化了之后，当即就愣了神。 他在心里头暗暗地想，呵～，还真是奇了怪了。 他明明晚上都是躺在老二媳妇儿的炕上的…… 王大牛也知道自己现在不适合把这话说出来，所以他当即抿了抿嘴。 “虎子，你你以后要是有时间的话，就多陪陪你媳妇吧……” 王虎听到自家爹说的这话，一脸的莫名，他真的不明白，自家的这个老爹怎么就在短短的一夜之间，对自己的媳妇就表现的这样的关心了呢？ 爹他莫不是看中了我的媳妇了吧？ 想到这里，王虎两只手当即就捏紧了拳头。 他可不想让别的男人在这些婆娘的便宜，哪怕那个人是自家亲爹，那都不可以！ 王虎想到这里，当即认认真真地抬起头，又认认真真的看了自家老爹的脸色一眼。 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吓了一大跳。 他竟然发现自家老爹的脸色竟然呈青灰色。 而且两只眼睛下头的黑眼圈非常的深，也非常的重，一夜之间他又浓又厚重的眼袋都出来了。 就连他的眼睛微微的凹了下去，嘴唇都变得有些乌黑。 王虎猜测不出来，自己家的爹为什么不好好的在这个屋里头睡觉。 为什么偏偏要跑到这个院子里头将就一晚。 “爹，你昨天晚上干嘛要睡在这里呀？娘昨儿个晚上突发疾病，也不知道怎么挺过来的，现在都还在睡梦中说胡话勒。大夫都来了几趟了，而且亲自开了药方，又亲自交代了儿子，说是让儿子们几个不能让自家的亲娘辛苦操劳了……” 王大牛听着自家的几个儿子絮絮叨叨的说话。 对于这些杂七杂八的话，他基本上都是左耳进右耳出的，当作了耳旁风。 他现在有了好的了，有了新的啦。 他又哪里会去在乎一个陈旧的，相关配件都已经坏损了的东西？ “你们竟然说你们自个的亲娘，都已经病到这个地步了，那你们现在怎么不抓紧时间去里头好好的伺候你们的母亲？” 听到这话，几个儿子当即相互对视了一眼。 他们一时之间都能看出，对方眼中看出一道又一道的惊诧的目光向他们射过来。 “爹……，你是不是睡糊涂了？娘其实没有多大的病，您刚才说的话听上去有些怪瘆人的……” 那说出来的话也不怎么中听，让一旁的人听上去都感觉，他就是盼望着某个有些碍眼的东西早点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