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灵苏一动也没动，不知道还有没有命。 他大脑一片空白地靠近，手臂在她身体中穿来穿去，却无论如何都无法碰到她。 此时，他多么希望自己可以拥有一个肉身，好抱起她，看看她是伤了还是死了。 可他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徒劳无功地在她身边转来转去，像发疯了一样。 楼梯上的门被人打开，随着清脆的开关声，灯亮了。 昏黄的灯光，点亮了一室的黑暗，却让这个地下房间，更令人胆寒。 蛛网密布，桌椅残破，唯独没有沾染一丝灰尘的，是那个叫做柔曼的人偶。 聂千枫站在楼梯上，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一切，嘴角挂着一丝嘲讽而阴毒的笑意。 “欧路白！”闻卓夕恍然大悟，揭发出那个隐藏在聂千枫皮囊下的丑恶灵魂。 “没错，你发现了，可惜，已经晚了。”欧路白骄傲地扫了一眼趴在地上的言灵苏，摇了摇头，“傻丫头，不过也是个聪明丫头，她竟然能看出我设的局。” 闻卓夕不解地看着他，欧路白却懒于解释，散漫地步下楼梯，拉过一把破旧的椅子，坐了下来。 一声痛苦的喘息，从言灵苏的喉咙中溢出，闻卓夕跪在她身边，手足无措。 “我没事。”言灵苏用手臂支撑着自己坐起来，看见躲在聂千枫身体里的欧路白，她虚弱地说：“这座工厂，少说也废弃了几十年。柔曼的人偶放在那儿，身上却一丝灰尘都没有，可见，是你时常来打扫。” 欧路白靠在椅背上，目光向下盯紧言灵苏，“我很意外，你竟然不问我聂千枫的情况。” “问又如何，你会告诉我吗？”言灵苏怨恨地瞪着他。 眼前的这张脸是聂千枫无疑，可言行举止，却完全是另一个人，言灵苏从没看见过聂千枫的脸上，有如此倨傲和阴冷的神情。 “我当然会告诉你，因为他的灵魂，是被你，亲手用化灵水消灭的。我想你应该记得吧？你要杀我的那天，我可是伤心欲绝。不过好在我事先就已经跟聂千枫互换了灵魂。我当时躲在柜子里，操控他做那些坏事，你一定很生气吧？”欧路白悠然自得地说。 “欧路白！” 伴随着闻卓夕的怒吼，言灵苏发出一声尖叫，本已虚弱的她，用手捂住自己的脸，神色十分痛苦。 怪不得聂千枫的举动那么异常，从他对她的表白，到他对闻卓夕强烈的敌意，到他破坏了罗麻麻的术法，导致闻卓夕差点被吞噬在虚无之境，再到后来的种种，原来这一切，都是欧路白的节奏。 她没有失去青梅竹马的朋友，也没有遭到过背叛，真正的聂千枫，是做不出这样的事情来的。原来这一切都是因为，她亲手把他杀了！ 没有什么可以形容出言灵苏此刻的心情，她的懊悔、愤恨、自责、愧疚，如山洪暴发一样，将她整个吞没。 欧路白满意地笑笑，不再理她，把目光转向闻卓夕，“还有你，难道不想知道，柔曼为什么会在这里吗？” 闻卓夕的目光，冷冰冰地鄙视着欧路白，声音却有一丝颤抖，“你怎么可以利用柔曼，她不是你所爱之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