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现在！ 言灵苏将所有的力气汇聚在脚上，同时，闻卓夕也拼尽了最后一丝灵力。 她一脚踢在水晶棺材上，里面的欧路白重心不稳，向旁跌倒。 说时迟那时快，她迅速冲过去，一把抓住他的头发，用他的头狠狠地撞向棺材外壁。 那上面可是涂了化灵水的。 瞬间，惊愕的表情定格在欧路白的脸上，他死了。 言灵苏第一次亲手杀了人，然，欧路白也不能算作是个人。 她跌坐在地，重重地喘了口气。 闻卓夕从她身体中飘出来，魂魄稀薄到几乎看不见。 “卓夕，你……”言灵苏只喊了一句，便哽咽着发不出声。 “苏苏……”闻卓夕的脸上现出疲态，张了张嘴，却只说了句，“我要走了。” “不要……”言灵苏泪眼朦胧地望着鬼大人越来越淡的身影，好像灵魂都要被抽空了一般，抓心挠肝的，只有痛苦。 闻卓夕望着她微笑，笑容是从未有过的温暖，“苏苏，我只有一件后悔的事情，就是没有跟你多说些话。我总是那么冷淡，很多时候让你伤心了吧？” 言灵苏哭着摇头，声音哽咽，“没有……我不伤心……真的……这个世界上，你对我最好……我不要你走。” 闻卓夕弯下腰，几乎消失的手作势在她头上拍拍。 以往，若他的灵魂穿过她的身体，她都会感觉到冷冽的气息，这次并没有。 这让她意识到，闻卓夕是真的要离开她了。 那个无所不能的鬼大人，那个事事挡在她前面的鬼大人，那个因她而开心、因她而愤怒、因她而嫉妒的鬼大人，如此鲜活的灵魂，就要永远地消失了。 从此以后，世上再无闻卓夕，而她言灵苏，却还有生生世世。 “卓夕，我求求你，求求你，你想想办法，想想办法啊……别走，别扔下我。”言灵苏的手在闻卓夕的灵魂中挥舞，试图抓住他，可那一缕幽魂，又岂是她能够掌控的。 看着小丫头拼命地想要留住自己，又一次次地抓空，那急切与绝望交织的眼神，让鬼大人的精神几乎崩溃。 “苏苏，好好活着。”闻卓夕用残存的灵力将自己的魂魄聚在一起，他只想多看小丫头一眼，再看一眼。 他不愿放弃，然而他知道自己坚持不了多久了。 “我爱你。”他不常说这句话，但如今再不说，怕是没机会了。 “卓夕……”大串的泪珠从言灵苏的面颊滴落，摔在地上，无声无息。 这已经不是她第一次经历生离死别，然而上一次她还幼小，悲伤从她懵懂的内心掠过，只留下忧愁的回忆。这一次，她不知道该用什么办法抵御这无比清晰而又撕心裂肺的痛苦。 无能为力的感觉就像一把锋利的尖刀，刺进她的心脏，尖锐的痛感让她恨不得立时死过去。 她的余光看到了水晶棺材，那上面还有欧路白精心炼制的化灵水。 只要她将手轻轻地放上去，一切痛苦都将烟消云散。 世上再无言灵苏，那又如何？反正她的生生世世，都不会有闻卓夕的陪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