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贺仔细回忆那天的情形:“但没有尾巴,虽是四肢着地,但手脚都长得像人,那狗头上,还戴着一顶冠,就跟前夜宴饮时,那些乐舞人所服五采方文冠一个样。”
刘贺有些不高兴地:“郎中令认为,这是天帝在告诫寡人,寡人身边的许多人,都是不识礼数的小人,就像戴了冠的狗一样,狼心狗行之辈,滚滚当道,奴颜婢膝之徒,纷纷秉政,一味供奉逢迎于寡人,若不将其赶走,寡人的王位,恐怕都保不住了!”
在昌邑国,从小被所有人捧在手心的刘贺谁也不怕,就怕那个“善愧人”的古板郎中令龚遂,龚遂进谏频繁,常能骂得刘贺掩耳而走。
可那天针对这件事,龚遂却说得格外刺耳,张口闭口就是昌邑要亡了,说刘贺身为诸侯王,行为却比庶民还要污秽,堂堂昌邑王博览《诗》三百零五篇,可与其中一篇相符合?
十七八岁的刘贺心里还有些委屈,自己确实没法与诗上的君子德行比,可他被龚遂指责的“无道”,不过是常与从小陪伴他长大的驺奴、宰人游戏饮食,赏赐他们的金饼有点多而已,外加喜欢饮酒的小毛病,用得着上纲上线么?
龚遂还将他与因无道而绝嗣的胶西王相比,刘贺打听过了,那胶西于王刘端有阳痿的毛病,一接触女人,就因此病几个月,只能从年轻男子身上得到些宽慰,养了许多少年为郎。
他刘贺就没这毛病,只喜欢女人,不喜欢男人。至于刘端颇为喜欢的杀戮刁难朝廷所派二千石,刘贺自问就更不会做了,他满足于吃喝玩乐,国事全部交给国相安乐、龚遂、王吉等人来管。
龚遂建言后,刘贺也曾害怕灾异成真,硬着头皮纳谏,疏远了奴婢雍人,亲近龚遂选上来的十个郎官儒士。可那群人读经义把脑袋都读傻了,明明都是年轻人,却不聊女人,不聊游猎斗鸡,天天只谈论诗书大义。
刘贺头都大了,几天就将他们全轰走,凭什么龚遂看中的无趣儒生就是贤臣,而能讨他刘贺欢心的仆臣小奴就是奸佞?去他的英明贤王,还是继续过之前的快活日子要紧。
然后,就发生了第二件怪异的事。
“那一天,寡人又是夜饮过后,带着人去城外避暑的行宫,忽然听到有人说‘熊’字,抬头瞭望,果然看到一头大黑熊在宫殿中踱步,朝步辇扑了过来,寡人大惊,招呼左右射杀它,左右却都说没看到。”
刘贺想起此事还心有余悸,他年纪轻轻就被酒色伤了身体,可不像叔叔,广陵王刘胥那样,力能扛鼎,可空手与熊搏斗,:“可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