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多年后,长安城里忽然炸响的一声惊雷,只要不是聋子,都会被他吸引注意。
霍光善于识才,认为此子未来不可限量,唯一的问题是,霍光不知自己能否看到他大放异彩的那天。
所以霍光希望,能将这块美玉为己所用,最方便的办法,自然是联姻招婿。只要成了自家人,若是好好栽培,便能确保霍氏在自己去后,也能长享富贵。
可就像过去那样,霍光的好意再度被拒绝了。刘德也好、隽不疑也好,一个两个,都想刻意要和他家保持距离,好似霍氏是个火坑!
但相比于前两次让霍光不太愉快的退婚,任弘的理由,霍光竟觉得可以接受。
当然不是信上的那些空泛的借口,而是今日一早,任弘本人亲自登门伏谢的口头陈述。
“下吏有疾!”任弘对霍光承认了他那在中原人看来,有些奇怪的性取向。
“下吏好色,尤好西域胡姬。”
这是任弘三顿首后的话,倒是成功将霍光逗笑了,他确实听过一些流言,说西安侯与乌孙公主关系不错。但以霍光对任弘的判断,还以为这个内心潜藏野望的年轻人,不会选择这种对他将来仕途有害无益的婚事。
但霍光也没资格抨击任弘,谁在二十出头的年纪,不曾满脑子都是女人呢?要说癖好之怪,他也挑了容貌不算出众,出身也低微的夫人显,不管那个女人做了多少蠢事,霍光仍下不了休妻的决心,只能凑合过着。
如此一来,霍光眼中的任弘,终于是个完整的人了。
“与终军相仿的年纪和胆量。”
“像晁错一般的眼光和学识。”
“再加上张汤般的圆滑世故。”
“但也有少年的好色冲动啊。”
霍光只觉得有些可惜,既然没法将任弘拉入霍家,那就只能继续将他排斥在决策核心之外。在霍光的大肆清洗下,朝中只剩下两种人:
“自家人,还有……”
“外人!”
田延年、赵充国、杨敞、蔡义等从大将军幕府就追随他的旧吏,亦或是霍禹、范明友这样的子婿,都被视为霍氏一党。
对自家人霍光照顾有加,对外人则用而不信。任弘做不了第一种,就只能当第二种。
“可十年二十年后,他与霍氏,又会是何种关系?友乎?敌乎?”霍光开始认真思考这件事。
曾几何时,霍光是个喜欢交朋友的人,曾与李陵相善,他战败投敌后才彻底斩断联系。而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