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划中,直接木板搭桥,乌孙骑兵冲将上去,外城就算拿下了。 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木板太过厚重,乌孙人走得很慢,龟兹人还以颜色,箭不断落下,好在大多钉在木板上,只偶尔杀伤数人。 眼看乌孙人就要将木板搭到城墙上,而城外的箭雨稍息,龟兹人红着眼手持长兵站在墙头想要阻挡,但乌孙人的近战部队出动了。 他们对城墙发动了冲锋,快到跟前时,手里的短矛猛地掷了上去,将龟兹人撂倒一片。 随着轰隆一声,木板搭到了城墙上,不等龟兹人将其推落,第一队乌孙骑士竟直接纵马冲上了墙头! 一旦没了城墙庇护,龟兹人根本不是乌孙的对手,很快,整圈城墙都被占领。 乌孙人占据高处,箭矢能射到外城每个角落,被组织来作战的普通龟兹人一哄而散,各归其家,在大街小巷跑得到处都是,身后则是纵马追杀的乌孙骑士。 任弘登上城头时,正好看到一个乌孙骑士将逃跑的龟兹男子从背后一刀刺死,又下来残忍地割走他的头皮,血淋淋地悬挂在腰上,作为此战的勋章。 至于龟兹兵卒,降的降,死的死,剩下的仓皇逃入第二道城墙内。 只可惜,这道城墙也没撑多久,就在乌孙人打算撞开城门前,它却自己打开了。 里面发生了一场火并,意欲抵抗的龟兹人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跪地而出的,是一名为“白礼”的龟兹右都尉。他带着龟兹贵族们,打开了其中一门,向乌孙和汉使乞降。 “任君,龟兹之所以助匈奴而冒犯大汉、乌孙,皆姑翼、龟兹王二人之罪也!与吾等武无关!” 白礼是被任弘劫持为人质的老熟人,可惜没什么用处,反倒被龟兹人自己的箭射得浑身是伤,任弘也嫌他累赘,半路扔了,不想竟然没死。 今日白礼主动开门投诚,任弘琢磨着,龟兹肢解后的三个小邦里,或许可以给他留一个位置。 任弘遂问白礼:“龟兹王绛宾与姑翼何在?” “禀于任君,绛宾在王宫中,姑翼则亲带主力,助匈奴僮仆都尉醍醐阿达围攻轮台。”白礼不敢抬头看任弘,当日姑翼他们以为,这只是个小小汉使,无足轻重,却不曾想,正是此人给龟兹带来了毁灭。 “轮台还在?”任弘他最关心的就是这点,千万别出现赶到时迟到一步的情况。 白礼笑道:“任君放心,大汉天兵英勇,加上甲胄精良,姑翼屡屡强攻都未踏上城墙半步。” 他看了看龟兹城内的混乱场面,恳求道:“还望任君能约束乌孙人,勿要……” 来不及了,本来就分属于不同翕侯乌孙人,也不管战斗尚未结束,就开始自行解散。三五成群去掠夺住在中城的龟兹贵族,连乌孙右大将都管不住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