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变成三年一次。” “而信也难回,寄出去时是太始,捎回来时已是延和,年号都变了。” “再往后,收到回信时,才知道孝武皇帝竟已经不在了,长安换了一位天子。这之后,汉使七八年都不来乌孙,吾等还以为,长安已经将楚主忘了呢,幸好,今日又见汉节!” 讲到这廖翁也发现了自己的啰嗦,打了自己一个嘴巴:“老了就是嘴碎,说多了,任谒者勿怪。” 任弘摇了摇头,他能感觉到,自己背后的皮肤,快泡皱了。 廖翁终于进入正题了:“这不,吾等先前托了公主和王子的侍从,替吾等送信去长安,可他们多是乌孙人,到了连地方都找不到。更何况公主走后,却觉得那些信上,还能添点话,所以……” “交给我罢。”任弘笑道:“瑶光公主进了长安,待遇比于汉翁主,恐怕要在宫室中学鼓琴及礼乐,不能自由走动,我却是能到处游走,汝等的信,我会尽量一一送到!” “任谒者真是我见过,最好说话的汉使了。” 廖翁再度长拜:“虽然楚主日常都有赠赐,让吾等衣食无忧,但也没富裕到能用得起帛的程度,用木牍行么?会有些重。” 任弘笑道:“尽管写,我会专门向楚主,求一头骆驼来驮!” 见任弘答应,廖翁似是怕他反悔,连忙从怀里拿出一捧碎碎的金子来,这是解忧公主的奴仆们凑的,加起来大概一个金饼。 “若汉使觉得不够,吾等还能再凑些。” 当然不够,家书抵万金,一金,如何够呢? 任弘大笑道:“不用钱帛,只是想请廖翁帮我一事。” “何事?” 任弘指了指自己后面,有些不好意思:“可否帮我,搓个背?” …… 没有搓背的泡澡,是没有灵魂的泡澡。 平日里在军中,大伙相互帮忙,可现在,韩敢当那丢人的家伙,估计才从雪山上磨磨蹭蹭,走三步停一步下来呢,任弘的高反只是中等,老韩却是极其严重,亏任弘挑人时他还说什么经常爬山。 等任弘回到木屋,正好瑶光牵着一个哭哭啼啼的小姑娘回来,她黝黑的头发湿漉漉的,方才在隔壁沐浴的,大概就是她们了。 瑶光牵那小姑娘时的神情,不复在外时的刚强,反而格外温柔,轻声细语地哄着,一点点为她擦去眼泪,又在她脸蛋上亲了又亲,看到任弘才有些不好意思,将小姑娘放下,让她自己玩去。 “是吾妹素光,央求我回来就别走了,又哭又闹。” 瑶光请任弘进了木屋,却见室内的解忧公主,正在任弘的假节杖上,专心缝制,穿针引线,金缕丝在烛火下有些反光。 瑶光比了个噤声的姿势,二人在角落里坐下,低声说话起来。 “不想竟是楚主自己在缝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