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粟特人的贿赂?所以才为其说项!” 这话就有点严重了,任弘知道,傅介子是很讨厌使团吏士无原则收取贿赂的。 因为傅介子曾说起过,汉武帝时,出使西域的使者之所以经常办砸事,与他们素质低下,使端无穷,而轻犯法有关。出使途中勒索胡王,收受巨贿赂,却耽误了真正的使命。 好在他当时只摸了那胡婢一下,然后便忍住了,清清白白啊! “不错,粟特人是送来了美婢、黄金、宝石。” 任弘笑道:“但下吏一样未收,只是和粟特人讨要了几样东西。” 说着便拿出了随身携带的一点胡萝卜、棉花种子,展示给傅介子和奚充国看。 “这是……香料?”奚充国闻了闻。 “种子。” 任弘将它们小心收好:“播撒在中原,可能会如苜蓿一般,拥有奇效的作物种子。” 张骞引进的饲料苜蓿,几乎改变了汉朝的养马业,但这些种子有何奇效,光任弘在这空口白话,别人是不会信的。 他要表达的重点是:我没收钱! 奚充国脸色这才好了些,朝任弘拱手:“是我言重了,不该无端怀疑任侍郎。” 任弘表示无妨,只与傅介子道:“傅公,其实下吏故意让粟特人跑遍葱岭东西,为我找寻这些种子,还为了另一件事。” “那便是考验粟特人的能耐!” “看看彼辈是否如自吹的一般,只要是世上能找到的货物,都能弄到手。是否对葱岭东西,西域南北两道的风土物产了如指掌!” 傅介子听出端倪来了,让人关上门,问任弘道:“你又有何打算?” “还是从傅公所赠兵书里学到的。” 任弘低声道:“兵书中说,明君贤将,所以动而胜人,成功出于众者,先知也。先知者,不可取于鬼神,不可象于事,不可验于度,必取于人,知敌之情者也,此为用间!” “粟特行商走遍西域南北,诸邦距离远近,道路水源,皆记录于图册之上。” “而每个大的城郭绿洲,甚至是匈奴诸王庭中,都有粟特人的商站人手,商贾最重要的是消息灵通,囤货积齐,各地的人马调动,风雨灾异,彼辈了如指掌!” 任弘道出了自己的打算: “与其不论良莠,将所有粟特人拒之门外,何不以丝帛关市之利钓之,让粟特人为我所用,心甘情愿,做大汉的间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