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激灵,猛地从昏睡中醒来,连滚带爬地起身要逃跑。 但赵胡儿的箭更快,一支羽箭射到他脚边,吓得这人又一屁股坐倒在地,不敢动弹。 任弘连忙几步上前,手里的环首刀对准了他!俨然边防战士抓获毒贩的架势。 “站起来!手放到头上!” 这人年纪三十左右,乱如蓬草的头发,脏兮兮的脸呈青黑色,满是惊惧的双眼,龟裂的嘴唇微微颤抖,嘴角还有沙葱的汁。 虽然身上是破烂的毡衣,但脚下的确穿着一双麻绳履。 在任弘的喝令下,此人颤颤巍巍地起身,他右脚的确不太方便,站直后身高不足七尺,和赵胡儿从脚印里判断的一模一样! “上吏饶命!” 当吕广粟反拧着他胳膊,要将此人绑起来时,他终于缓过神来,大声叫着跪在地上,嘶嚎道: “上吏,我是被胡虏掳走的,历尽千辛万苦,可算是从匈奴逃回来了!” 任弘看着此人的眼睛:“你是没于胡地的编户齐民?籍贯在哪?” 此人结结巴巴,想了半天才应道:“我……我是酒泉郡玉门县的庶民,去年胡虏入塞劫掠,不幸被掳入胡地……” “说谎!” 第一次出勤的破虏燧长却打断了他的话:“被掳走的大汉子民,逃回后至烽燧叩门,说明情形即可得到救治,何必偷偷越塞!” 当年赵胡儿从匈奴逃来,就是被破虏燧的“赵燧长”所救。 “更何况……” 任弘一把扯开其身上的毡衣,露出了满是鞭痕的背部,还有肩膀处四个明显的墨刺黥字:索氏之奴! “你若真是编户齐民,身上为何会有奴婢的黥字?”